不起厨师了,就我给他做。”
唐伊乐对唐三宝疯狂挤眼,让他别再问了。
唐三宝也有点尴尬,马上又背着手去看饺子说:“乐乐喜欢吃芹菜猪rou馅的。”
冷毓川点头,“包了。”
唐三宝嘿嘿一笑,诚恳道:“小冷啊,你一来,家里才有了人气。往年都是我跟乐乐两个人过年,那叫一个冷锅冷灶,就算出去玩吧,大年三十流落他乡,可也够凄凉的。乐乐福气好啊,能找到你这么有才、有这么能干的男朋友,啧啧啧。”
唐三宝比唐伊乐还善解人意会说话,只字不提冷毓川受伤了被收留的事儿,反而搞得好像他们父女俩承了冷毓川多大人情似的,冷毓川全然不知该如何接话,连耳朵都微微泛红了。
唐伊乐捂着嘴偷笑,唐三宝把矛头对准她:“你别光吃不干活!怎么都让小冷一个人做饭!他都受伤了,腿不方便着呢!”
没等唐伊乐叫冤,冷毓川已经低声替她辩解:“乐乐一直在帮忙。”
唐伊乐有人撑腰就得意起来,把唐三宝往厨房外面推,“好了好了,您不要在这儿做监工行不行?老实坐着看电视,觉得无聊的话就自己先喝起来,OK?”
唐三宝笑呵呵地被赶出了厨房,直到开饭的时候才背着手被请到餐桌主位上坐下。
唐三宝让唐伊乐去他车里拿了个冰鲜包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新鲜的鱼生。
唐三宝把整盒切得整整齐齐的生鱼片往冷毓川面前推,笑着说:“朋友送的,我也不爱吃,你多吃点啊小冷。”
唐伊乐匆忙配合着把冰鲜包里的收银小票扔了,没让冷毓川发现。
年夜饭自然要喝酒,唐三宝开了瓶茅台,三个人碰了杯,唐伊乐一仰脖就干了,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放下杯子见冷毓川正看着她,便没脸没皮地朝他笑了笑。
冷毓川不作声地又给她倒了一杯,自己夹起一块颜色深红发亮的金枪鱼,盯着发了会儿呆,又悄悄地放下了。
他是不吃金枪鱼的。
说起来理由可笑的很,冷毓川十岁那年,家里还阔着,他爸在他过生日那天一掷千金,高价拍来了一条完整的蓝鳍金枪鱼,又花大价钱从日本空运回来。
当年日本料理是刚在国内兴起的新鲜玩意儿,冷家还特意包了一间高级日料店,让日本大师傅亲自上阵分解这一条半人多长的金枪鱼。
冷毓川当年对于一条蓝鳍金枪鱼多么珍贵多么值钱毫无概念,过个生日花十几万,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但那条鱼当着他的面被一刀刀地分解开了,硕大的鱼头正对着他,成Jing了似的,鱼眼全程死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发毛,从此只要想到“金枪鱼”三个字就想到那只直愣愣的鱼眼,甚至暗地里觉得冷家后来发生的一系列变故,都是那条壮硕的鱼Jing前来报复的。
冷毓川不自觉地拖着椅子往唐伊乐身边挪了挪,从生鱼片面前躲远了点。
唐三宝心情极好,不断表扬冷毓川的厨艺,三个人酒杯不停,筷子也不停,很快就纷纷面色泛红起来。
借着酒劲唐三宝才问:“小冷,你的腿……膝盖将来没事吧?”
“没事没事。”唐伊乐抢答道,“最多就Yin雨天酸一点儿。”
冷毓川先把杯里的酒喝了,才垂头对着餐碟问:“叔,你知道墨菲定律吗?”
他自问自答:“就是……一件事如果有变坏的可能,它就一定会变坏的。”
唐三宝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冷毓川笑笑:“总之我就是倒霉的体质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都会越来越糟糕。”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冷毓川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说:“没事,腿不方便也不影响以后给乐乐做饭。”
他看一眼唐伊乐,眼神在酒Jing的作用下显得温情满满,好像“给乐乐做饭”是他的毕生追求似的。
他又自嘲地一笑说:“大过年的,不应该说丧气话,我自罚一杯。”
唐三宝连忙打圆场,跟他碰杯说:“是我多虑了,人活着谁能没病没灾的?乐乐小时候我有一次骑自行车带她,她坐在后座上,我居然把她给忘了,一偏腿上车,啪唧——咣当,就把她扫到车下面了,差点儿摔破相了呢!”
“哼,你还好意思说。”唐伊乐撩起额角的头发,把脸往冷毓川面前凑,“这儿还留了疤呢!”
冷毓川定睛看了半天,才找到一条一厘米长的很小的疤。
冷毓川一本正经地说:“乐乐长得太好看,又太聪明,太优秀,总要有一点点小瑕疵,否则盈满则亏,反而不是好事。”
唐伊乐被他夸得小脸一热,唐三宝哈哈大笑说:“那倒是,乐乐从小读书就厉害,我平时也不管她,她每天都自己上学放学,我连她教室在几楼都搞不清楚,她就一百分一百分地考回来了。”
”何止是不知道我教室在几楼。”唐伊乐控诉他,“小时候你因为早上懒得给我梳头编辫子,就给我剪了个男孩子的短头发,我多羡慕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