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着他往东正门方向走。
期间他竟然回了两次头,她心想。
万幸的是,一次也没看见角落里的她。
翁沛在原地等了五六分钟,确定停车场那里应该都走光了,这才抱着资料盒走出去。
她把车子开到江边,让十月的江风把身体和脑子都吹得凉透,突然清醒了一点,盯着江畔LED广告屏上的男演员变化呈现的脸,开始怀疑是自己过度劳累产生的幻觉。
回到家,滕书漫正在客厅地板上做瑜伽,夕阳从她背后照过来,脖颈和肩膀的影子投在地板上,后脖子那里的头发没梳好,飘荡出来的几缕发丝都照的分明。
翁沛扔开车钥匙,脱了鞋子走过去,看见客厅的桌子上放着许多营养品,就问:“有客人来过了?”
“我姐姐和姐夫。”滕书漫的回答无波无澜,继续做自己的瑜伽。
翁沛知道她有心事,自己也不是刨根问底的性子,就抱着膝盖在她身边坐下休息。
滕书漫这件瑜伽服肚皮那里是敞露的,她第一次看到如此明显的胎动,应该是胎儿的脚丫子,以一个很灵活的速度从滕书漫的肚皮上鼓过去。
翁沛伸手摸了摸她的肚皮:“它踢你诶,你疼吗?”
滕书漫双臂张开,在做天鹅颈的舒缓运动,说:“疼疼就习惯了。”
“你也不是那么讨厌小孩的嘛,”她趴过去听了一下,“好活泼啊这位宝宝。”
滕书漫笑了一下:“你怎么什么都能和和气气对待?它又不认识你,傻乎乎的。”
“出生后就认识了,小孩子很可爱的。”
她把脸挪开,滕书漫伸手在她额头一摸,说:“你怎么额头和脸这么烫?”
翁沛在瑜伽垫上躺平了,仰天长叹:“工作太累了,这几天又没有睡好,可能发低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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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退烧药过期了,滕书漫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退烧贴帮她贴在了额头上。
“隔壁在装修吗?”她借了滕书漫的洗脚桶在泡脚,膝上搁着笔记本电脑,还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桶里的水浸没小腿肚,水温保持着40度,烫得腰背发汗,但是人舒服多了。
“可能吧,”滕书漫看到茶几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提醒她说,“你的手机来电了。”
翁沛伸长手去拿手机,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一滑,差点掉进泡脚桶里。她吓得不轻,手指抓住笔记本电脑,把它搁到一边,然后去拔手机的充电线。
来电显示是“陶珩悠”,她划过接听键,同时用力将充电线一扯。
“扑通”一声,泡脚桶里的水花溅出来。
水中手机屏幕渐渐黑下去,泡脚桶里波纹还在荡着。
翁沛呆滞当场。
滕书漫摸着大肚子,缓缓说:“上个月我的手机也掉进去过,本来想提醒你来着。”
手机彻底罢工,她只能在电脑上处理文件,忙到夜里十二点多才提交到内部系统审核。
给师父发送完附件,想起今天在法院看到的人,就手欠登上了自己以前的私人邮箱账号。
太久没有登录过,需要重新验证,手机又在一边躺尸,无法接收短信,只好选择密保问题。
【第一个问题:高中班主任的名字?】
翁沛在键盘上敲字,输入:【李荔】
【第二个问题:高中学校的全名?】
翁沛迷惑,心想这都是什么中二密保问题,果然是高中生的邮箱。
她继续输入:【X省C市第二中学】
第三个问题跳出来,黑色的宋体字排成一列,无声发问:【最喜欢的人的名字?】
她毫不犹豫地关闭了网页,掐掉台灯,上床睡觉。
生病的人做的梦也总是昏昏沉沉,梦里都是那年夏天初次见到段余甯时候,他后退几步,一只手接住网球,慢慢转过脸来;转眼又是他的画室,飘窗下的亚麻蒲团枕着长发和短梦,他不想睡午觉,一直在自己耳边絮语;窗外皆是蔚蓝,海水里少年的蝴蝶骨,他在水中回过身来轻轻吻她,水中看天空都是荡漾,在热到几乎融化的那个夏天。
她自梦中醒来,抱着被子坐起身,不顾自己出了汗,浑身黏腻,只伸手拧亮那盏小台灯,打开笔记本电脑。
第三个问题依然那样问道:【最喜欢的人的名字?】
像一道闯不过的关隘天险。
翁沛输入那三个字。
她知道没有其他的答案了,下下策也是上上策。
验证果然通过,绿色的勾在屏幕上出现不到两秒,就跳动到登录界面。
登陆之后,她看了一眼收件箱的未读邮件,拉到列表最下面,无一例外全是垃圾邮件。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