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云棠,眉头稍稍一蹙,声音里蕴含着无限歉意:“师姐,我知道是我不好,你不要生师尊的气……师尊给我这个步摇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正好晋升金丹中期,却有了心魔,这个步摇里刻了无量山佛门的清心明光阵,是师尊特意为我寻来,助我渡过进阶……”
她说着师尊特意寻来时,正对着时空云棠,眼里浮现明晃晃的得意和奚落,挑衅之意十足。
但是,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委屈:“师尊只是好意帮我,师姐千万不要为了这个和师尊置气,我把步摇给师姐你好了,以后,师尊再送我法器我也不要。”苏非烟似乎非常体贴地道:“能拜入师尊门下我已经很满足,这些法器不要也罢,都给师姐吧。”
她每一句话,都那么的委屈、体贴,以退为进,声音不大不小,还特意挑在人来人往的地方。
时空云棠像是被恶心到了,如同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却甩也甩不开。
她甩不开,哪怕是在碧天峰,苏非烟都会追上来恶心她,癞□□趴脚面一般膈应人,可是苏非烟是太虚剑府弟子,她只要在太虚剑府一日,就一日不可能甩开她。
时空云棠微微提了声音:“谁让你把步摇给我?我可从来没叫你给我步摇,你别无缘无故在这儿无中生有膈应我。”
“我也没有欺负你,是你主动拦我在先。”
云棠看着时空云棠努力有理有据地反击,她在苏非烟面前没有露出一丝怯态,但是脊背挺直,明显非常紧张。
她哪怕在碧天峰也无法放松。
对面的苏非烟柔柔道:“师姐嘴上没说,心里却有。”她居然直接弯下身,把淡蓝步摇放在地上,“总之,这个步摇我还给师姐,以后师姐要是再怪我,我可不依。”
苏非烟就像一个打不走的赖皮蛇,她直接把步摇放在地上,真是要赖给时空云棠。
时空云棠明显被恶心坏了,一个步摇她根本不在意,可是苏非烟这种拿着草当膈应人的宝的态度实在是膈应人,她冷哼一声,扭头就走,只当苏非烟在唱独角戏。
时空云棠走得非常潇洒,但是云棠和玄容真君再跟上去时,发现时空云棠一个人偷偷靠在廊下的柱子旁边,她脸上的不屑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忧虑和难受。
她微微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直不掉下来,紧握的双手微微发抖。
云棠的心也沉下来。
她转头去看玄容真君,玄容真君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他像是恨不能以身代之,又像是痛悔得麻木。
云棠和玄容真君跟了时空云棠整整三天,这三天内,每一天,时空云棠都会在各种地方碰到苏非烟。
苏非烟惯常眼中带着恶意和嘲讽,声音委屈体贴,一会说师尊教我剑法,师姐千万不要生气,一会又说师姐有什么不喜欢她的地方,她都改……
她像是一条如影随形的蛆,每日都在恶心时空云棠。
偏偏,她是太虚剑府弟子,是时空师尊亲传弟子,太虚剑府时空云棠能去的地方,她也能去,哪怕是云棠的闺房,苏非烟也能一直站在她闺房面前,说要给她送粥。
时空云棠躲进闺房都没办法躲掉苏非烟。苏非烟无时无刻不在刺激她。
云棠和玄容真君亲眼见到,时空云棠在别人面前时仍然会笑,面对苏非烟的恶心手段时也一样会反击,她的名声在太虚剑府也很好。
苏非烟的恶心手段,并没有毁掉时空云棠的名声,但她毁了时空云棠的心。
时空云棠忧虑的时间越来越多,无论是时空云棠还是云棠,都剑心澄澈,只好剑,她本像是浩荡长风,如今时空云棠却要每日和恶心龌龊手段斗智斗勇,就像是被卷进了黏糊糊的臭汤。
苏非烟不会放过她,她见缝插针、无处不在……
没有人能帮助时空云棠,她找时空师尊说,时空师尊只会任她发脾气,然后做低伏小地哄她。
这一日,时空云棠甚至被这个时空的云河和云苏氏找了。
云河端坐上首,云苏氏轻轻揽着时空云棠的肩,抚摸她的头发,云河道:“棠棠,你怎么总是和你师尊的弟子过不去?”
时空云棠原本微微放松的脸色一僵,又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她一下子坐起身:“你们是说苏非烟?不是我和她过不去,是她和我过不去。”
云苏氏嗔怪道:“棠棠,我们是你爹娘,你有什么不能给我们说?我们知道你和玄容真君感情甚笃,正是因为如此,那苏非烟模样不错,你有些担忧也非常正常。但是棠棠,你师尊总归是她的师尊,你要是闹下去,以后真君厌烦你了可怎么办?”
来了来了。
云棠此时坐在屋内,以云河和云苏氏的修为,哪怕没有玄容真君的加持,他们也发现不了她
云棠忍不住喟叹一声,还是熟悉的味道,她那个时空,云苏氏也天天念叨着她要找个好点的修士嫁过去,美其名曰是她修为不够高。
而现在的时空云棠,没去过魔域没受过伤,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