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反应不过来现在是鹤阳子出手,防止她这张嘴再得罪人。
云苏氏求助地看向云河,想要云河帮她解开嗓子上的法术。
云河焦头烂额,他哪里敢解,鹤阳子气息微沉:“云河真人,若尊夫人身有隐疾,还是早些回太虚剑府得好。”
云苏氏瞪大眼睛,慌忙摆手,她不是有隐疾呀。
云苏氏慌忙摆动的手被云河给一把按下来,云河硬着头皮:“莞晨她的确有疾,我等青山关战场结束了就送她回去,这些日子我会看着她,不叫她胡言乱语。”
云河不敢离开青山关战场,届时,他堂堂真人居然不参战,反而和他们一向不睦的云棠为魔后还助力青山关战场,这个名声传出去,他们云家的名声可就倒了。
云河的心忽然抽了一下,为什么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会下意识想着他们和云棠是对立面?明明他们是亲爹娘和亲女儿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就到了这样水火不容的地步?
云河保持着下跪的姿势,脸颊抽动几下,把云苏氏紧紧揽着,不让她乱说。他从眼角的余光去瞥云棠,发现不管是云苏氏的挣扎,还是他们被宗主呵斥,云棠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平静地站在那里,让云河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不管他们发生了什么,她都心如止水。如果说之前她见死不救是因为她的娘骂了她,那么现在,他们没有骂她……她的态度也半点没有变。
云河心内怆然。
鹤阳子这才淡淡说了句:“要是冲撞了别人,就早些回太虚剑府休息。”
免得在这里再得罪这些魔君,不只搭上自己的命,还搭上修真界的前途。
云河点点头,凤凰游一直笑着看向他们,笑意不变,心里倒升起鄙夷,这两人周身全是破绽,任何一位魔君想要杀他们,都是翻掌之易,可他们却是最擅长生死之战的十狱君的爹娘?
凤凰游掩盖自己心底的轻蔑,笑得更加和煦动人。
鹤阳子转而对云棠道:“恭迎阁下,阁下拨冗除魔,襄助青山关战场,我等本该倒履相迎……”
云棠颔首:“宗主不必客气。”她非常诚实,“本君来此并非为了修真界,而是为了诛杀孤苍渺……”
她察觉自己话说得不对,又补了一句:“若能侥幸助修真界,也是本君荣幸。”
云棠面无表情客套完毕,语速有些快,她并不擅长应对这些,把十狱剑插回剑鞘,往凤凰游身侧站,比起和修真界正道叙旧,她更想看裂空他们打架。
云棠专注地看着战场,在魔域,魔君之间几乎互相忌惮,没有魔君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杀另一个魔君,可是现在青山关战场,也许要死一半魔君。
凤凰游又站到鹤阳子他们身前,唇角笑意风华绝代,论容貌,凤凰游比不过燕霁,但是论魅力,燕霁令人不敢接近,而凤凰游则看似亲和无害。
凤凰游笑着对鹤阳子他们道:“还请宗主勿要挂怀,十狱君一向如此,她话说得少,更是她看重宗主。”
见众人微露疑惑,凤凰游笑得花枝乱颤:“十狱君多说几句话,便是盟友也要被她气成敌人,诸位不必管她,若有嫌隙,和本君说便可。”
凤凰游笑得好看,此地的女修微微脸红,鹤阳子忙道:“岂敢,十狱君一来,便诛杀了这位千面魔君,已是大功,我们心里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怪罪?”
云棠听了满耳朵的套话,左耳进右耳出,她在心里默默感叹,论言语,几位魔君中确实只有一个凤凰游正常。
凤凰游也散漫惯了,他听着套话仍是言笑晏晏,却也心生不耐,有心想聊些有趣的。
他一指云苏氏和云河,道:“宗主,那二位之前说那位叫云棠的修士叛出宗门,是想要惩处她?”
他装疯卖傻,只当不知道十狱君就是云棠。
鹤阳子和妙缪真君等人脸上都闪过一丝尴尬,云棠侧回头,对唯恐天下不乱的凤凰游道:“这么想惩罚本君,你倒是来?”
她微微歪头:“本君有阻止过你找本君的麻烦?”
凤凰游拱什么火,他一张嘴,她就知道他是那颗牙齿在动。
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魅修在魔域待着真是把他给憋坏了,现在可劲儿拱火。
云棠把有些宽大的袖子撩了小半截上去,凤凰游看她这副随时能打架的样子,笑意一僵,要是别人打一架也好,但是十狱君……她的手下不是从来不留活口吗?
凤凰游心里腹诽剑修越正宗越不解风情,白白浪费了剑修那么好的苗子。
试问,哪个魅修不想祸害几个剑修?可惜,这些剑修平时只会:你是不是挑衅我?来,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
完全没有一点情趣。
凤凰游立即收了看戏的心思道:“本君不过是问别人,没问你。”
“哦。”云棠点头,把剑利索地放回去,她无比正色:“他们当然也对本君不满,但是他们杀不掉本君,若要动手,本君亲自送他们和千面作伴,无论以何种手段,所以你不必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