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身体应该没有大碍,退烧后就会醒来,不放心的话等她醒来可以做个全身检查。”
医生边开药方边道,“她这是疲累过度引起的重感冒,我现在给她开退烧药,还有调理身体的药,她醒来后你让她注意身体,切记少熬夜,正常饮食。”
“嗯。”周曜轻轻应了声,眼睛没有离开病床上的女孩。
她像睡美人一般静静躺在上面,乌黑的长发掩住了半边脸,清丽的眉眼有几分憔悴,消瘦的脸孔红晕不退,嘴唇却苍白得吓人。
相见以来,她总是和严深川在一起,他都没机会好好看她,竟然没发现她的脸色竟然已经差到如此地步。
没有人的成功是轻而易举的,半年来她又要努力学习,又要挖空心思拍视频,压力一定很大吧,他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
要不是这次竞赛,他都无法靠近她。
随后他又皱起了眉,严深川是吃屎的吗?让她一直这样胡来。
“好了,这是药单,你去买来,然后去窗口缴费吧。”医生撕下一张纸给周曜。
“嗯。”周曜接过,然后担忧地看了阮黛一眼,“那她……”
“放心,我会看着的。”医生被他逗笑,“这是医院,哪会有什么危险。”
“……麻烦了。”
事不宜迟,周曜拿着药方去药房取药,然后又跑到二楼窗口缴费。
医院最不缺的就是人,他排了十五分钟的队才缴完了费。
结束后,他马上返回阮黛的病房,正好看到护士在给她打吊瓶。
“你回来得正好。”护士给阮黛的左手插上针,并贴上输ye贴,头也不回道,“病人输ye的这段时间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你有她家人电话吗?”
“不需要,我来照顾就好。”周曜直接道,先不说他们不是本地人,就算在家那边,阮黛也没家人。
他不可能离开。
护士看了他好几眼,但没问什么,清理掉垃圾又嘱咐了几句后,就端着盘子离开了。
*
护士走后,周曜寸步不离地守在阮黛身边照顾她,去下面的便利店里买了脸盆和毛巾,从医院的洗漱室打来热水,拧干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他见她嘴唇很干,又烧了开水兑成温的,小心扶起她的脑袋,将水喂在她嘴边。
阮黛虽然还没醒,但还有喝水的本能,喂进去的水都喝了。
周曜松了口气,再接再厉,又拿来刚买的退烧药,仔细看了说明书后,按照剂量喂她吃。
药似乎很苦,她整张小脸都变得皱巴巴的,然后毫不犹豫地把药吐了出来。
周曜哑然,只好又喂了一次,她依旧没吃,瘪着嘴,表情和药变得一样苦。
周曜又气又好笑,还从没见过她这一面,有些孩子般的小任性。
大抵是平常压抑太久,只有病得神志不清时才还原了本来模样。
但药不吃不行。
周曜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将药反复喂到她嘴边,又是逼又是哄的,总算让她吃进去了。
他看到她脸色一点点好转后,稍稍安下心,但没有松懈,每当她额头出现汗ye后,都会拿毛巾擦干净,然后顺便摸她额头,感受温度。
*
阮黛昏昏沉沉的,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有几分潜在的意识,知道自己可能发烧了,灵魂像是被困在一个蒸笼里,又闷又热,难受得喘不过气,全身瘫软无力。
而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冰凉感从额头传来,干燥的唇舌终于得到了水的滋润,身体仿佛都轻盈不少,接着她又感觉到了那只手,掌心柔软,略带凉意。
好舒服。
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它离开得太快了,她都没享受几秒就没了。
那只手要离开之际,阮黛不知道哪来的力量,突然举起没有打针的右手,抓住了那只想要收回去的手,“……别走!”
周曜吓了一跳,还以为她醒了,可定睛一看,女孩眼睛依旧紧紧闭着,只是抓住了他的手。
什么情况?
周曜没反应过来。
她似乎把他的手当作了她的所有物,抓住后,嘴角还往上翘了翘,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嘴里喃喃道:“别走……”
周曜心跳漏了一拍,接着又听到她蹦出两个字:“爸爸……”
“……”
周曜心脏回归原地。
此时此刻,他唯一庆幸的是她叫的不是严深川。
要不然他可能当场发疯。
女孩的脸蛋干净柔软,牛nai般嫩滑,触感极佳。
周曜僵硬得一动都不敢动,感受着她光滑的肌肤,理智上知道此刻应该缩回手,但感情上还是忍不住留恋。
她的呼吸安静清浅,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手背上,痒痒的,又带点麻。
周曜呼吸滞了滞,知道不能这样下去,非得疯掉不可,他试探着要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