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胭无奈地笑笑,也不忍戳破她,陪她合了影,然后当真给小姑娘签了“宋筠”两个字,小姑娘开心得直乐乎,末了,还夸阮胭:“宋姐姐,没想到你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好看,而且连字都这么好看。”
小姑娘看着写真上龙飞凤舞、骨架饱满的“宋筠”两个字,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邢清来接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
小姑娘拉着阮胭,一口一个“宋老师”叫得亲切。
阮胭居然厚脸皮地一边应好,一边摸着小姑娘脑袋让她好好学习……
等人走了,邢清才冲她挥挥手:“这边,傻子。”
阮胭拖着行李箱,大步走到邢清面前。
邢清看着她,“没见过你这样的演员,被人认错了,不但不生气,反倒还笑眯眯认下了,是被人叫宋筠替身叫上瘾了?”
阮胭笑:“不是,我提前感受一下像宋筠那么红的感觉不行吗。”
邢清走到车前,替阮胭把行李放进去。啪地一下,车后盖合上,她才说:“我觉得你以后会红,而且,肯定比宋筠红,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阮胭看着她,抬了抬眼尾,说,“因为我也是这样觉得。”
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
开车的时候,阮胭问她:“我们直接去公司吗。”
“嗯,谢丏简直压榨人,他提前和杂志社约好了,今天下午我们先过去和杂志社沟通选题。”
“那还真是把我们‘往死里用’。”阮胭看了眼导航仪,问她,“不过我们怎么不直接去杂志社?”
“亲爱的阮女士,这我可就得问你了。你谈恋爱了怎么不告诉我?”邢清等红灯,扫了她一眼,眼神凉幽幽的。
“什么?”
“还装。方白都跟我说了,上次你手摔断了,在片场急匆匆把你抱走,还对谢丏都发火了的那个,不是你男朋友?”邢清握着方向盘,眼神都不多给她一个,“况且,就今天这阵仗,你说那不是你对象我都不信。”
阮胭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邢清踩了个刹车,这下真的是一脸惊讶了:
“不会吧,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吧?”
”你对象他装了一车的高定礼服送到我们工作室来。真的是一车!塞都塞不下的那种!我打开车门的时候,有好几大盒都稀里哗啦都滚了出来……”
听她这描述,阮胭也不敢想象那个场面。
“就是用这辆车来的,我现在握着这个方向盘,坐在车厢里,感觉都是金钱的味道……诶,话说回来,你不认识他的车?”
阮胭摇摇头。
沈劲有很多辆车,这辆SUV他不常开,她也不认得。
邢清一下就明白了,在心里咂舌,这得有钱成什么样,才能这么任性。
原本想吓唬吓唬责备她一下的心也没有了,转而开始八卦:“你和你对象怎么认识的啊?”
阮胭愣了一下。
对象。
恋爱对象。
她想了又想,却始终沉默着。
就在邢清以为涉及到了她隐私,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又忽然开口了:
“我和他,是在一辆去三峡的游轮上认识的。游轮也分一等舱,二等舱,三等舱。我那时候刚高考完,就是一个刚打完暑假工的穷学生,没钱,当然是坐三等舱了。后来遇到船上的导游推销天价人参,我怕他上当受骗,出言阻止了他,于是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但事实是,他在随后又买下了那支贵得令人发指的人参。
他说:“她也不容易,是位很负责的导游,照顾了我们一周,帮她购买一单,就当是谢礼吧。”
而从后来他们熟悉之后的交谈中,她才知道,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其实他不想当众给他人难堪——
在阮胭站出来说她“坑人”后,在全船大半乘客都用怪异的眼光打量那位导游后,他那时买下那根人参,实在是太会为人解围了。这就是“陆柏良式温柔”。
喇。
车子稳稳停在公司前,邢清直接带阮胭去了公司的更衣室。
她一推开门,原本空旷的房间,全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晚礼裙。
有的镶了蕾丝,有的嵌了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都是高定,没有哪条少于六位数。一条接一条地被挂在墙上,衣柜里,甚至是门背后……
到处都是,挂满了。
阮胭真的被震惊到了。
“怎么样,浪漫吗,幸福吗?”邢清问她,“就这阵仗,挂衣服的时候,整层楼都是女生们的尖叫,都在说以后得给这衣帽间上个保险杠。”
阮胭说不出话来,她只觉得沈劲疯了。她无法欣赏这种所谓的浪漫。
这种高调,对她平稳的生活是种打扰。这种被放置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示爱”,只会让她觉得无比尴尬。她甚至无法想象,在尖叫之后,这层楼的女生们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她、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