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
“打工。”柏聿辰温声道,吻了吻她长发,“春节三倍薪酬。”
柏清沉默,既然他这么说了,她就信吧。翻了个身,她嘟囔道:“你是钻钱眼里了吗?”
“是啊。”柏聿辰拇指摩挲着她肩,看着窗帘间隙的光束想,她总是忘记拉好窗帘。
正有些失望的时候,他终于听见她问,“为什么这么想赚钱?”
“因为,想攒钱。”他回答。
柏清转过身正对着他,目光疑惑。
他吻了下她的额头,语气自然,“攒钱,会有安全感。”
柏清目光渐暖,看得他心动。
“想不想听故事?”柏聿辰问。
柏清点点头。
于是,就着夜色清寂,他倾诉过往种种。
八岁以前,柏聿辰都在孤儿院。
他长得最漂亮,却不知为何,从来没有家庭愿意收养他。
常常会有心善的来访者带他去玩,给他买好吃的和新衣服,在他终于卸下防备、交付信任后,送他回孤儿院便没了下文。
他长得也最瘦小,因此,来又去的大人留给他的东西便成了他的灾祸,总招致抢夺欺辱。
随着看望他的人越来越多,他反而更艰难。
那时候就盼着长大,他觉得长大了就安全了。
八岁的时候,柏彦东带他回家,他尚在人世的妻子很是凶悍,更是莫名厌恶他,平日里非打即骂,除了柏彦东,家里没有一个人和他说话,而柏彦东也从来没有制止过妻子的行为。
家族聚会的时候,柏彦东把他介绍给大家,朝他投来的目光很多,内容也很复杂,但是,只有她,柏清,她朝他笑了。
柏清想说,她那就是习惯性笑笑。怕破坏气氛,她知趣地闭了嘴。
柏聿辰继续回忆着,每年聚会,都只有柏清愿意和他说话,和他像真的堂姐弟一般相处。
柏清忍不住说,“上亲堂姐的滋味爽不爽,堂弟?”
柏聿辰把脸埋到她颈窝,她能感受热热的温度。良久,他闷声笑,“爽。特别。”
逗笑了柏清。
因为不被重视,他仍旧活得孑然一身,生活里的寂寞底色日渐浓郁,空落落的感觉盘桓整个青春。
柏彦东的妻子刚过世,他就另娶新妇。新母亲对他没什么感情,但万幸,不会折磨他。所以在柏彦东过世后,他会愿意抗下那母女的生活。
柏家是真的吓人,他好像只是一觉醒来,恍惚间就一无所有。
那段时间为了钱,他都快跑吐了。赚钱也好。借钱也好。短短数日,他几乎看尽人们各般嘴脸。
“其实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我就喜欢攒钱,但在那段时间之后,我就好像失控了,疯狂地,渴望有钱。”柏聿辰收紧抱着柏清的双臂。
柏清安抚性地摩挲着他的后背,“所以,你会说我给不起。”
“对。”柏聿辰点点头,“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钱,才会有安全感。”
“我只能不断地攒钱,妄想去填满不安的黑洞。”柏聿辰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些绝望。
挺惨的。柏清想。
她有些困,脑子转得慢,半晌,忽然醒悟,“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一惊一乍得可爱,柏聿辰面上泛红,别扭道:“你,怎么突然这么说?”
“是不是?”柏清压上去,咄咄逼人。
他眼神好似羞得闪烁,仍执意看着她,轻柔道,“是。”
“那我是不是省钱了?”柏清乐了。不用包养了。
柏聿辰一下笑开,箍着她的腰翻转位置,“不可以。已经说好的。”
柏清掐掐上方的帅脸,“葛朗台。”
“不,我可以给你花钱,不算葛朗台。”柏聿辰振振有词。
两个人都笑了。
黏黏腻腻的日子过了一阵,就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各自忙开了。
开学前一阵柏聿辰就返校了,说是跟老师学习,每天比柏清还早出晚归。
柏清劝他住校,他偏不住,每天来回奔忙。
这天,柏聿辰很晚才回来,洗完澡就上床抱柏清,柏清迷迷糊糊地告诉他明天要出差,让他这几天回学校住,别那么累了。
柏聿辰默了默,翻过睡着的柏清剥光,闷头耕耘。
第二天,腰酸背痛的柏清狠狠咬了一口柏聿辰,骂他没良心,只顾自己爽。柏聿辰笑着任她发泄。
住回宿舍,才知道没有她在身边滋味不好。
这天晚上,和室友们一起回宿舍,吴津接了个电话就满面春风地招呼一声先走了。
裴川笑骂一句“畜生”,朝柏聿辰解释,“又去祸害女大学生。”
柏聿辰笑而不语。
刘鹏志回完女朋友消息,偏头问柏聿辰,“什么时候把你女朋友带给我们看看?”
“改天吧,我问问。”柏聿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