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出门。”
瑞雪应喏而出。
裴花朝开罪东阳擎海后,便有下人求去,当戴妪送回衣包,原本观望的下人也死心准备离开。
那天戴妪说得含蓄,“这些Jing巧衣裙想是娘子的心头好,一时不在身边,怕教你不便,因此老身送将回来。”
“多谢戴妪费心。”裴花朝说道,心底明白不是这么回事。
仅仅短少几件衣衫,她拣其他衣服对付着穿便是,戴妪亦不像会自作主张处置她衣物。思来想去,自是东阳擎海恼了她,无意再唤她进寨侍奉,便送回衣包。
戴妪款款解释东阳擎海愤怒缘由,“前头那位姑娘与寨主分崩投向崔陵,便说过寨主‘不过是个贼’。”
裴花朝背脊微凉,敢情她无意间触着东阳擎海旧伤疤啦。按那汉子蛮横性子,自己只挨了他一个“滚”字真是侥幸了。
“裴娘子,可有什么话想对寨主说?”戴妪温声问道。
裴花朝从那话底察出谆谆善诱的意味,这位老妇人是让自己发话描补描补,她回去转告东阳擎海,兴许还帮忙说和。
她辜负了戴妪好意,只按本份表态:若东阳擎海还要她,她信守承诺。
然而东阳擎海不要她了,这样也好,那汉子上床粗暴下床粗鲁,自己纵有七个头八个胆待在他身边,也没九条命供他折腾,既然人开金口让她滚,她乐得脚底抹油。
人逢喜事Jing神爽,当晚她依旧发烧,胃口却开了,喝了一碗多稀饭。
翌日起来,她叮嘱瑞雪另觅房舍,此间产业由东阳擎海置下,金屋藏娇,两人既然决裂,她该趁早挪窝儿……
裴花朝对镜梳妆,崔家那儿乒乒乓乓声大作,似在打墙,不多时传来崔陵杀猪似嚎叫。
这唱的又是哪出?她纳罕,却无意探究。周身打扮停当,她起身理理衣裙,便往外去。
素手开了门,门扇洞开处,矗着好大一身影。
东阳擎海微轩眉叶,“病中还出门,要上哪儿,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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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内伶人所说不必理会,我觉得朱买臣的妻子可怜。按《汉书》描述,她随朱买臣捱穷吃苦,朱买臣担柴卖钱,她亦然(担束薪……其妻亦负戴相随)。当朱买臣四十余岁时,这位妻子求去,后来与现任丈夫上坟,见到朱买臣饥寒,便让他过去吃饭(故妻与夫家俱上冢,见买臣饥寒,呼饭饮之)。她真不该被当成反面人物讲了千百年。
四一:你休想走 < 情花册 1v1古言(丁大十)|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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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你休想走
裴花朝连连倒退两步,“你……你怎地来了?”
“我不来,谁来?”东阳擎海摸摸她脸庞,“瘦了。”
“啊?”裴花朝莫名其妙,东阳擎海既恼她,还管她胖瘦作甚?
东阳擎海脱靴,揽住她腰肢往屋里走,像男主人回到家,搂住欢迎自己的妻子,一派自然。
裴花朝愣愣教他带着走,心头萌生不祥预感:这不像对待弃妇的架势啊?
那厢东阳擎海问道:“刚问你话,病了不在家休养,上哪儿,见谁?”
裴花朝料想他在宝胜手眼通天,暪怕暪不过,便道:“在怀恩坊看了房子,要去立赁房文契。”
“住这儿不舒心?”东阳擎海携她在案前坐下,“若嫌崔陵吵,你放心,他不敢再闹。”
裴花朝想到不久前崔陵哭嚎,“难道你……”
“对,我收拾他了。”
“……”裴花朝看着东阳擎海,心绪复杂。
她视他如洪水猛兽,这洪水猛兽却又替她出头整治崔陵。
东阳擎海忽地警觉不对,“怀恩坊一带全是小户人家,浅房窄屋,你是我女人,住那儿做什么?”亮眸一眯,抓住裴花朝手臂,“你想溜?”
“不是溜,是‘滚’。你发话让我滚不是吗?”
东阳擎海干咳,“一时发火,让你暂离眼前罢了。”
裴花朝疑道:“若你还要我伺 候,我那衣包放在寨里便是,何必特特送回?”
东阳擎海一噎,这傻子,真不开窍!还不是左等右等等不来她自行上门求和,只好他这头借送回衣包给她机会递话?
“我爱送就送,怎么着?”他哼哼,“你休想走,为保住你祖母,老子可动用了大人情。”
裴花朝垂下眉睫,才觉出这汉子有些好处呢,他便摆出主子债家嘴脸。——虽说他算得上她主子债家,但真个不劳他多作提醒,她已再清楚不过两人之间乃是欠债rou偿。
“六娘会信守诺言,让寨主花在六娘身上的代价值当。”她低头,眉心起波折。
东阳擎海直搔头,娘的,又把话说拧了,他本意并非如此。
屋外瑞雪扣门,轻声问道:“寨主,婢子搬东西进屋。”
“进来。”
瑞雪带领仆妇从院里寨众那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