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吗?我一直猜测,巫后真身和信号塔,其实指的是同一个东西。”
元哉不语,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杜若对鬼王的意义,至少是对曾经的那个鬼王。而那个主动被困在人间的鬼王,并没有关于杜若切实的记忆。他有的仅仅是一段段隔绝了情感的影象,所以他才会在后来,对吴念有所不同。只是那不同,于今日今时,大概成了枷锁。就如同他对卯榫。
他对吴念应该是有亏欠的。人间女子似乎非常重视贞洁,他利用梦境与吴念灵誓相立,只是为了能不被他人觉察地,与先神建立联结。人间情爱,他并不太懂。这鬼王和先神,怕也是一样。
“走吧,去看看风滚他们。不管巫后的真身在不在那,只要我们能打开朱穆灵山,剩下的三境灵山的封印自会破溃。”
帝元之乱,镇卯榫于北境;羁杜若于东境;困朱萸于南疆;囚兽王于西域。四境方位对应四族,正应了《创世书》中所述固天之法。固天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巫后又为何执着于此?宁愿被朱重山重创rou身,也要让斓沧将朱萸和兽王封印。
“走吧。这张家村吞噬了月华城的万余生灵,又服用巫后邪丹已近万年,怕早不是当年她口中那无用小卒了。”
元哉和鬼王一前一后,随着尖啸声往一点去。一路不断的有血尸越过他们而去,留下满道血染的斑驳足印。
风滚刚复醒,便见一道血影自朱穆身后扑来。她扶着眼前的肩膀,就势跃起,手中的长刺直直刺向来人的眉心——刺柄没骨、一击闭命。
她这才看清方才搂着她的人。
“哼!” 风滚直接扭头。顺手扫了扫刚刚靠着斓沧胸膛的右臂。
还没等她享受够这高高在上的感觉,一个又一个的血尸向他们扑来。
风滚暗骂,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刚刚在《天演》的世界里打完一波,这又来一群!肯定是斓沧这个扫把星害的!
一时间,达宁、朔风、况天佑,巨野人村的人都纷纷加入了战局。
“不对啊,小队!张家这些血尸比《天演》里厉害太多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猫鼬一边尖叫,一边死命拿石头往身前血尸的脑袋上砸。万年前的帝元之乱已经让众人知道不可攻击血尸的脖颈,最方便击杀他们、能使血尸快速毙命的部分,便是眉心。可他明明是文职,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地面对这种血淋淋的恶心东西啊!
血尸越聚越多,众人应对得愈发吃力。
只有马小玲依然在失神地看着到地不起的费东。这个男人不是传说中的兽族第一大将军吗?还在帝元之乱之时以天界督查的身份肃清了鬣狗一族。他,怎么会死呢?
费东胸腔破开了一个大洞,血流遍地。他的脸色灰败,上面的神色说不清是解脱还是遗憾。
一具血尸在这时越过激战的几人,直直袭向原地呆愣着的马小玲。
“唰——!” 被一把巨斧砍成了两半。
傲慢高举张强的头颅,随手往血尸群中一甩:“马小玲!费东和吴言为什么死的大家都知道,你要愣到什么时候!?愣到血庙再一次消失吗!?”
众人在傲慢的呼喊声中纷纷抬头,越过层层血尸,他们看到一座破庙自虚空中隐隐浮现——那血庙背后巍巍立着的,是真正的朱穆灵山。
离血庙最近的周达宁突然愣住了:“姐姐?” 她看到周晓月正在庙中向她招手,不由得一步步向庙门走去。
沿路的血尸居然默默让开了一条通路,不再攻击她。
风滚隐隐觉得不妥,杀开了一条血路往达宁边上靠。
两人离庙门越来越近……
“不要——!”
血尸群背后的张望乡疾呼出声。异变突生之时,他正在挨族长的训斥。眼见一村人都现出了不同以往的可怖形象,自己却无任何变化。他先是害怕,但最终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他混在这些怪物中间,想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
远远的,他也看到了周晓月。只是不同于其他人,他眼里周晓月身后的不是破庙,而是一张血盆大口。
兽类的直觉最是灵敏,加上张望乡的警告,在达宁即将步入那血盆大口的前一秒,风滚抢身撞开了她。只是尾随在她身后的一具血尸见势竟飞身扑咬,风滚为了躲避它,直直摔进了庙门。
那血盆大口瞬间将她吞噬。
只是几秒钟后…“风…滚…?”费力挤出的声音嘶哑难听, 那骇人的血口竟是又把风滚吐了出来。
“火绒?” 风滚有刹那的疑惑,但马上惊喜道:“没错!你是火绒!” 只是这惊喜,维持不了一瞬。她找到火绒了,只是现在的她,为何会是如此一副可怖的模样?丑陋的猩红的舌头,泛着酸臭味的巨颚……曾经那么娇俏的美丽的阿绒;曾经带着她在戈壁上数星星的阿绒;曾经她发过誓,一定要让她幸福地活着的阿绒……
张望乡记得她。火绒草,清热凉血,治血尿。
父亲不愿意承认他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