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们三十多岁的日常吧。)
初夏雨霁,落霞云归,正是一天之中最美的夕光时。
整个天空,东方的一半湛蓝清朗,西方的则被金乌沾染锦光云色,尤其落日周边,烟霞奇异的排列组合,诗和画都难以描摹的丽。
体育场西边看台最高处,立着一对相互依偎的眷侣,看远山如黛,看云蒸霞蔚。
日头完全隐于水平线下,少言想起过来学校找她的初衷:姜老师,冬冬说你一周都没锻炼了,现在时间正好,我们下去跑几圈吧。
前阵子倒春寒,不语中招,感冒发烧流鼻涕,一周多才好,由此意识到运动的重要性,每天过来晨跑。但是好习惯的养成都是坎坷的,日跑渐渐渐渐变成周三次,少言出国工作一周,她索性一次都不去了。今日上午方下过雨,下午放晴,远远看见西Cao场这边的烟霞落日,下了课便来观赏。
所谓恶习积年难改,优良朝夕可废,安逸起来便选择性忘却了生病的难捱。不语前倾靠在护栏上:我口干腿疼,刚才讲课站了整整一节,一周不见,你忍心再虐待你的大可爱吗?
少言从口袋里拿出一瓶酸nai晃晃:慢跑两千米,否则今晚我陪你好好练练。
滚,你个禽兽,学校圣地,你也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他没再理了,开盖让她喝两口润喉,牵着她一步步下阶梯。
少言退居幕后已有多年,来时也没碰上什么人,现下跑道上只有零零几人,他便也没戴口罩。
两人并肩慢跑,跑不动就走走说说笑笑,聊聊一周互不相见的相思。也是公共场合里难得的情侣活动。
恰是周五,少言强拉她走了半小时,才载人回语园。路上接到冬冬的电话,小姑娘说爸妈久别再见又会忽视小可爱,她便放学后直接到大伯家做客啦,末了还语重心长嘱咐爸爸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这怎么可能呢。
刚进小园门,少言拉住不语欲往起居处的脚步,揽着她走左边的栈桥到梅池去。梅池是夫妻二人的私属宝地,私人管家、园林养护都不得入内,连女儿亦不可轻易进来。
梅树枝叶疏疏,竟有数百株,占了单独的一个梅苑,梅林中心是露天水池,现下已水雾袅袅,池中浸泡花叶草药,逸散出独特的清味。
姜不语嗔笑睇他一眼。
咳快到家时智能管家放的水,给你解乏用的。
除却寒冬腊月,梅苑倒真没什么胜景。当然,温泉水滑洗凝脂另当别论。
穹顶般的玻璃幕墙升起,夫妻俩除了衣物下水,惑人rou体闪过彼此的眼,转而没入水下,被浮花浪草遮掩住。
药浴倒真的不可胡来,掐着时间少言便把昏昏欲睡的小妇人抱起来。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鱼水之欢,古往今来,人之本欲。
久在芝兰之室,不闻其香。少言重又在她身边,才得悟最近一直难眠的根源,乃是缺了那股幽微清香。他像只小宠,凑在她身上蹭蹭嗅嗅,有种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欢愉。岁月更迭,彼此的身体是一生里最风情成熟时,单是熟悉的味道来到感官中枢,就能激起无尽的渴望。
浴后口干,不语推开他压在胸上的头,令他倒杯水来。欲念蜂拥而至,少言看她暗室中更显腻白的胸,心猿意马,意乱神迷,生理先于脑子地轻轻跪坐在她上身,性器垂在伊唇边,在床上从未受到过控制的手指也塞进了她口中。
这是一天里无日无月的昏昧,庭院有樱花被风拂落,顺着一阵细微的风,翩跹而至窗前,有缘听得声声呢喃。
音不成调,因那舌被手指挑拨,只有呜呜咽咽、嗯嗯啊啊。少言往前凑凑,迅速扶住rou棒替换手指,她嘴里涎ye被捣出些许,流在嫩白的肌肤上。
这吹箫口技,此前也是实践过多次的。有时候也是如今天这样,他春情勃发兴之所至便开始了,大概是知道她总会纵着的。天雷地火的两方,干柴烈火缺一不可啊。
不语调动舌头舔舐他,整个舌面贴上去配合双唇不住吮吸,进不到口中的棒身以手抚慰,从jing脊摸到Yin囊,再滑到会Yin,反反复复,偶尔转动手腕换个方向摩挲。少言欲火焚身,双手死死按在她铺展的长发上,眼神渐渐凶狠而放浪,引她不甘示弱地含吮冠头及周,像做按摩似的打着圈,慢慢和手的动作保持了一致,另只手不安分地去刺激后庭。深喉她是做不来的,会有不好的生理反应,便以更放荡的如丝媚眼去勾他释放。
春chao带雨来急,一醉不知时晚。
少言忙拿纸巾给她擦嘴,她勉力吞咽下更多,声音微哑地招惹他:老公还要冰火两重么?
个妖Jing。
欢然睡了一晚。
苏曼殊《本事诗》之五:桃腮檀口坐吹笙,春水难量旧恨盈。
(化一个字,是不是就有了香艳的画面感:)
本章感谢《长恨歌》。
久在芝兰之室句取表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