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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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湖心亭春水煎茶,玉观音泄露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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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阔海见她身姿袅娜,嗓音轻柔,早酥了半边身子,闻言笑道:“谢小姐愿意配合,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他伸手进来摸她裙摆底下的纤纤玉足,被她轻轻躲了过去,倒也不恼,收回手放在鼻下,沉醉地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气,瞥向两个丫鬟:“还不快下去?”

    青梅泪流满面,只是不走,枇杷却看懂了谢知真的暗示,狠狠擦了把眼泪,对着她又磕了个头,硬拽着青梅跳下马车,快步往山下走。

    “我们怎么能抛下小姐?”青梅捂着嘴痛哭失声。

    “闭嘴!”枇杷加快脚步,压低了声音斥责她,“咱们跟着也帮不了甚么忙,还不如快些去找少爷求救!”

    这雄阔海得了个绝世的美人,欢喜得没入脚处,将车夫的尸首抛到路旁,亲自驾着马车往不远处的密林里走。

    他一边走,一边斜着眼打量谢知真,嘴里不三不四地说些荤话,谢知真只抿着唇端坐着,不说话也不笑,紧紧攥着帕子,手心渗出细汗。

    这时,一个白衣少年带着几名随从追了过来,声音清朗:“尔等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劫盗掳掠之事,还不束手就擒?”

    雄阔海脸色一变,从马车上跳下,率众和对方缠斗起来,不料那少年手段了得,你来我往过了十几个回合,一剑刺中雄阔海的心门。

    雄阔海口中喷出一股鲜血,错愕地指着少年,嘴唇一张一翕,想要说些什么,被他毫不犹豫地往要害处补了一剑,当即气绝身亡。

    众匪寇见势不妙,纷纷作鸟兽散。

    少年掏出雪白的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走到马车一侧,银灰色的瞳孔专注地看着谢知真,勾唇笑道:“我经过此地,听见这起子强人喊打喊杀,心生不忍,便出手相助,没想到被他们掳走的人竟然是谢小姐,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

    他抬脚一蹬,利落地上了马车,不着痕迹地打量谢知真的衣衫发饰,确定她没有被雄阔海占去什么便宜,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柔声道:“谢小姐吓坏了罢?莫怕,有我在此,谁也不敢动你半根汗毛。”

    谢知真惊惶不安地看了眼少年俊美的脸,垂着玉白的脸儿,轻声道:“多谢六殿下救命之恩,还请殿下帮人帮到底,送我回家。”

    季温瑜见她不若那日里倔强,多了几分柔弱,心气稍顺,笑道:“这是自然。”

    他将车帘重新放下,往马背上轻轻挥了一鞭子,驾着马车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不是下山,而是上山。

    第八十七回天色深强留娇客,幽室暗诡辩机锋(双更第一更)

    谢知真很快察觉到不对。

    “殿下……”她隔着帘子开口唤他,“臣女的家不在这个方位。”

    “我知道。”季温瑜唇角挂着愉悦的笑容,“我在这附近有个庄子,此次前来,便是为了取一件紧要东西,谢小姐稍安勿躁,我拿了东西便送你回去。”

    怎么能不感到欢喜呢?

    便是有个县主的身份又怎样?被山贼掳掠过,又落到了他手里,她的名声已经损毁,他倒要看看,还有谁肯娶她?

    事到如今,只有他能够证明她的清白,也只有他愿意接下这个烂摊子,这么浅显直白的道理,她到底想明白没有?

    这些日子被谢知方千防万防的恼怒、听说谢家为她紧锣密鼓择婿的气恨,此时此刻,随着她强作镇定却又透出几分怯意的嗓音,冰消云散,一扫而空。

    谢知真又不是傻的,自然明白季温瑜居心叵测,可她孤立无援,不好贸贸然和他撕破脸,只能巧妙周旋,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也好,殿下办正事要紧。”她温顺地回应着,悄悄掀开车窗上挂着的布帘,察看四周情况。

    季温瑜带了五六名随从,方才和那起子歹人交手时,个个身手不凡,这会儿远远地缀在车后,名为保护,实为看管,便是她从马车上跳下去,想来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他们走的是僻静小道,罕有人烟,偶有一两个樵夫经过,谢知真也不敢呼救,生怕牵累了无辜之人。

    她左思右想,将鬓间的珠花、钗环一一取下,只余一支累丝嵌宝石金簪,在马车转弯时,顺着窗户的缝隙悄悄掷到路边的草丛里,沿路留下标记。

    马车走走停停,像是在有意拖延时间,直至天色微微擦黑,方才停在一个安静的庄子里。

    季温瑜掀开车帘,递过来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含笑道:“谢小姐今日受了不少惊吓,又赶了许久的路,想必十分乏累,不如随我下车喝杯茶,歇息片刻罢。”

    谢知真摇了摇头,道:“谢过殿下的好意,可天色已经不早,殿下取过东西,咱们快些赶路罢?家中横遭变故,母亲久寻我不见,这会儿还不知怎样担惊受怕……”

    季温瑜定定地看着她身上淡粉色的衣衫,一想到这样鲜亮的颜色,是为另一个男人准备的,便觉火气上涌。

    “这个好办,我派人给谢太傅送个消息,告知他你已被我从山贼手里救下,毫发无伤,也好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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