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二手卖出去,钱要么在整容医院,要么在瑜伽班里。
但是姜欢知道,这次的东西肯定在私家侦探那里。
因为当时的她要打听江家到底有多少身价。
重生后的姜欢不忍吐槽,自己以前到底是什么猪脑,居然收别人贵重的礼物,还卖掉?
江飞才看她脸色不佳,更是觉得抓到了她的死角。
“你不会卖了吧?”他深吸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你难不成真的把我当舔狗?不会吧,你学艺术的,家境应该不会真的这么差。”
姜欢一声叹息,学艺术的家境不会差,但她是个例外。
况且你家里有矿,自己又是金融王牌专业,连这点钱也要吗?
她犹犹豫豫的望向江飞才,心里没个底。
“……总而言之,我会还的。”姜欢咬咬牙说道,她拿起揣在兜里的山寨机,拨号婶婶。“我的东西都放在家里,我现在就打电话拿。”
她狠下心肠摁下按钮,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尖酸刻薄的声音。
“哟,大忙人?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啊?”女人撑着腰边吐着瓜子边说,“你读了大学,可真不一样了,连电话都不给家里打一个,怎么?当初我就说了,去打工不就行了……”
“够了!我说了,我不想给白血病的弟弟打工挣学费!”姜欢突然吼道。
对不起了,她刚上初中的堂弟,你就在作文里补偿吧。
她的声音虽然比平时大好几倍,可威力就像平时安静的躺在窝里的猫咪,突然睡醒叫了一声般。
姜欢睫毛又挂着豆大的泪珠,倔强的咬着牙不让落下。
江飞才本来心里生气,但是看到此情此景不忍怜惜。
“我求求你了,婶婶,我读书很难……”
电话里头的女人一怔,明显感觉自己智商不够用。她随即反应过来,冷哼一声:“难?谁不难,养了你这么久,好歹要有些回报。”
姜欢却好像听到了什么令她崩溃的话,眼泪一瞬间夺眶而出,无助的从墙上滑下来。
她想哭,可又像哭不出来,小声的吐出几个字:“所以,你就想把我送给那个男人……”
——去他厂子里当厂妹。
接着,还没等姜欢说完,江飞才就伸出手挂掉了她的电话。
“你……”
姜欢睁大眼,震惊地抬头看着他。
江飞才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凶巴巴的哼一声:“难道还让别人骂你?你伤还没好呢。”
他又不是聋子,听不到那个女人说的话。
其实他想问,可她的泪水犹如一串掉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坠落在他的衣服上,开出朵朵泪花,让人不忍心问。
他看着她的脸,平时白净的脸如今是惨白,殷红的嘴巴可能是被冷得煞白,毫无血色,惨淡的向他露出一个笑容,既顽强又虚弱。
姜欢笑了之后,才想起什么,悻然的收回笑脸。
千万不能给这男的一点暗示和讨好,他惯会登鼻子上脸。
“你不要哭了……”他手足无措的安慰道。“手还痛不痛啊?”
江飞才小心翼翼地扯起她,然后盯着手套里冒出来的绑带。
她看见他心疼的眼神,心里还忍不住一抽,然后装作满不在意地藏到身后。
“我把东西放家里了,”她说。“但是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卖了,我这一个月,一定会还的。”
姜欢真的很瘦,腿像筷子一样,嘴巴红红的,仿佛他低头就能吻到唇。
“你怎么这么瘦啊?”江飞才语气像是哄她。“算了,这些钱,对我来说也是些小钱。”
那还问她要?
姜欢柔弱的笑了:“一毛钱也是钱,还是要的。”她又认真的对他鞠躬,“谢谢。”
说完才准备转身离去。
江飞才皱着眉,看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个男人是谁?”
“没事,”她转头说,“我冰雪聪明,没有成功。”
她露出个笑容,像是揉进了无数的坚强,在早上的露霜里的冰雪的Jing灵。
江飞才吃软不吃硬,眉眼一下柔和了。
“我知道你聪明,根据《刑法》拐卖妇女、儿童的,处5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他语气关切,“哪怕是你的家人,有时候也要大义灭亲。”
姜欢似乎像被逗笑了,随即又变得落寞,轻轻地感叹:“可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
“有时候,血缘会束缚着你,让你行踪受阻。”她叹息道,“因为再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的血浓于水的亲人,中国是个法治社会,也是个亲缘社会。”
江飞才也沉默了,想起自己掌控欲极强的父母,不禁攥紧了拳头。
姜欢瞥了他一眼,走了。
一番表演,终于是走向了末尾。
对于与江飞才的感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