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有趣,让他不至于那么寂寞。
他想他低估这只小鸦妖了。
摩将将透过自己的左眼,从一片暖橙的光团中找到了突破口,进行妖体转换后她发现自己的左眼多出了一个功能,可以模模糊糊看透妖怪的原形。
不过因为只能看见黑、红、橙三色,所以哪怕她之前已经详细研究过万妖经,但有时也难以分辨这一堆模糊的色块是啥,但流云君就不一样,在摩将将眼里他就是一团胖乎乎软绵绵的云团,再俊的人型也无法掩盖他是只爱晒太阳的云妖的事实。
所以肤色才会被晒成浅褐色吧。
流云君猝不及防被她扑个正着,像只玩偶一般被她紧紧抱住,作为云妖他倒不会有窒息感,但这陌生的触感还是让他感到了不适,更别说这货还蹭来蹭去――哪怕因为云妖没有性别之说而缺乏这方面的认知,但他仍旧面色微红,并试图把她揪下去。
好脾气的流云君没多想,毕竟鸦妖惯爱蹬鼻子上脸的尿性众所皆知,只是他没想到摩将将胆子这么肥,上来就爬,关键是他还没拦住!
他身形一变,摩将将怀中的青年变成了软软的云朵,而流云君则出现在她的身后无奈的拉上自己被扯落的外套,他云榻很大,哪怕多了一个摩将将也还留了不少空间,然而他外套都还没拉上又被她扑倒了。
这次摩将将更过分,竟然还咬了他一口,试图咬下一小团云尝尝是不是棉花糖味,他哼了一声,叹气道:“你到底是鸦妖还是狗妖?”
摩将将觉得自己受了侮' 辱,这让她清醒了一些,没有再被本能控制,于是她把流云君挤开,占领了他软绵绵的云榻。
别说,当做窝还蛮舒服。
不知不觉中摩将将的思想逐渐鸦化,她细心的打理妖化后长了一大截的头发,梳理尾端的鸦羽,姿态甚是自然,宛如一个正端坐在宝座上的女王,甚至不在乎周围那些汲取她妖息的云团。
流云君有些头疼,但他自己就是个喜欢躺平糊成一坨软绵绵晒太阳的妖,此时也懒散的不愿动弹,盘在摩将将身边竟然没动静了。
显然就像摩将将喜欢他的妖息一样,他同样不反感她的气味,没有寻常鸦妖的sao气,清冷浅淡,细细嗅去又能寻到几丝甜香,尝到了便舍不得松嘴,只想汲取更多的甘甜。
和阳光的气味不同,更像是月亮,所有妖怪都喜欢的月华,在那样静谧的夜没有妖会拒绝吐出自己的妖丹吸收月亮Jing华修炼一番,接着再陷入宁静的梦乡。
“你是从哪儿过来的鸦妖?”他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呵欠,像是快睡着了,受到他的感染摩将将竟然觉得眼皮有些重,只想倒在干爽绵软的云团中好好睡一觉。
流云君许久都没能等到她的回答,他仔细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合上了眼,维持着梳理发梢鸦羽的姿势陷入梦中,而一朵圆滚滚的帝流浆从她怀中蹦跳而出,接着一个纵跃跳进了她的额心。
柔和的朦胧之光自她的眉心渲染而出,接着又扩散成了更大光晕环绕着她,像是摇篮般轻轻摇晃着她,哄她入睡,摩将将恍惚间似乎听到了有人温柔的哼唱着歌谣,轻灵悦耳,身子就像在寒冷的雪天泡进了烫热的温泉,除了最开始的不适,之后便是暖融融的洗涤,温暖身心,抚' 慰心神。
而流云君讶异的看着这一幕,他像是惊叹又隐隐觉得有些违和感,帝流浆并不是死物,确切的说它们有着自己的灵性,而六十年一度的流浆宴本质上便是帝流浆择主,它们降落凡尘,没有任何规律,全凭着自己的心意去选择恩泽的对象,哪怕是路边不起眼的石子也可能得到帝流浆的眷顾,哪怕被众多妖怪追寻,帝流浆也相当任性,完全随缘。
流云君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场面了,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帝流浆都会被妖捕捉,不管它本该是谁的缘法,最后都成了一桩交易。
但他还记得,在很多很多年前,没有圣云城也没有流云君,只有一朵无忧无虑的小白云,那时每逢流浆宴小白云就傻乎乎的看着一朵朵帝流浆落下,滚落到其他生灵身上,而它只是懵懂的看着,接着偷偷躲在受到恩泽的生灵周围,做一个甜甜的梦。
直到有一天,一朵帝流浆滚进了小白云的身体里,于是这个世界变的清晰起来,而往后不管睡多久,他都再难找到当初的美梦,因为他已经是流云君了。
他又打了一个呵欠,接着青年软倒了身子,他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变成了一团大大的云朵,用自己甜丝丝、布满阳光味的本体,包裹住了小鸦妖。
这次他真的困了。
随着缓慢但韵律十足的起伏,云朵睡着了,连同被它包裹的小鸦妖也做了一个温柔的梦。
……
苌青赶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空无一妖,所有的摆件都那么整齐,显然根本没有被使用过,然而窗沿上Jing心栽培的盆株却神采奕奕娇翠欲滴,像是得到了浇灌。
他顿时面色发青,而随后进来的荆阳阳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法德莱曼瞅了几眼,平静道:“你是不是招惹了什么――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