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笛澜微笑,“一个人?”
祝笛澜用手指转转头发,“我与他并不熟悉。”
“你在文化大学念博士,做助教,拿奖学金,就用得起这些?”
“原来你找我是为了问凌总的事。”
她偏了偏头,这光在她脸上打下大片阴影,她的瞳孔淡的几乎不真实。
何征铭暗暗承认这一点,但他不愿说。
祝笛澜叹气,忽然忧伤,“我不是公众人物,连发言权都没有。何督察竟然也信?”
祝笛澜垂眼,露出浅浅的笑意。
“学习狗仔看图说话,不是你一个督察该做的事。”
她熟悉这面镜子,以往她经常站在这面镜子的另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屋里的情况。
何征铭架好摄像机,一束惨白的强光照在她脸上。祝笛澜侧过脸,避免被直射。
何征铭不恼,“现在正是你需要联系凌总的时候,真的不考虑?”
这是对待重刑犯,或者有强烈攻击行为的嫌疑人的标准。何征铭这个下马威倒是挺狠。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何征铭把笔记本狠狠一摔,夺门而去。
了点。
“他有没有送过你金钱或首饰?”
这样吃人的强光打在她脸上,都美得好似在拍黑白艺术片。
她正对着一面半墙大的镜子,映出昏暗灯光下,她白皙的脸庞。
祝笛澜不满地瞪他,抬起手又放下,“有必要吗?”
“如果我认识他,”她晃晃手铐,“我还用坐在这里被你盘问?”
警员摘下她的手铐,她刚揉了揉手腕,他又换了一条长链子的手铐。铁链穿过桌面上的一处铁环。
警员不看他也不说话。
“何督察,到底因为什么事?”
祝笛澜转过脸,直直对着那束光,看了眼摄像机,然后又看向他身后的那面大镜子。
“怎么?这种时候,凌总不帮你?”
“也许吧,”她抬眼想了想,“太多了,送我珠宝的人太多,我记不清。”
警署里的人都认识她,这样回避,必然是何征铭要求的。
她瞄了一眼,淡淡地说,“我喜欢买假货。”
祝笛澜像是看懂他的想法,妩媚一笑,“不光是你,很多人都觉得我漂亮。这些人里,有钱人不少。”
“珠宝的真假很好验。”何征铭指指一条钻石手链,“你的奖学金,只够买一个零头。”
何征铭从文件袋里甩出一堆照片。她衣帽间里那些价值不菲的礼服、手表和首饰都被拍下。
何征铭一愣,有点恼火。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情打情骂俏,说明她一点都不怕。
“假新闻?”
“女孩子家家的!你爸妈知道了怎么想?”
祝笛澜垂眼,心下已一清二楚。不论如何,他不想空手而归。
她持着一副光明正大的恃靓行凶的语气。
“你做这种事不嫌丢脸吗?”
从始至终,她的姿态都非常高昂,即使他把她放在一把冰冷的审讯椅上,用践踏尊严的手铐铐住她的自由,都没有撼动她半分。
祝笛澜丝毫不恼,她靠向椅背,两手一摊,“我什么都没做,但是挡不住别人对我好。”
“我说过了,别人对我好,我拦不住。”
“好,”祝笛澜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后她的脸一沉,半张脸陷进阴影里,透出威胁的光芒,“何督察,我劝你慎重。如果这24小时,你找不到扣留我的合理理由,我一定会与叶耀辉好好聊聊这件事。”
“包括凌总,对吗?”
“我可以给你上测谎仪。”
直到摄像机开始录像,何征铭才与她说话。
她用这不真实的瞳孔看回何征铭,“你觉得我漂亮吗?”
“你靠出卖色相换钱?”何征铭故意激她,特意挑难听的字眼。
祝笛澜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等,她没有任何不耐的神色,细高跟鞋尖怡然地晃着。
“只是找你了解情况。”
过了许久,何征铭才进来。
祝笛澜微微眯眼,“麻烦何督察帮我通知援助中心。我一个穷学生,没有律师。”
何征铭忽然没辙。与一个没有道德与羞耻感的人,谈话总是难以进行。
她抬眼看他。白色的灯光把她的瞳孔照成浅棕色,显得极为不屑与冷漠。
何征铭嘲讽,“我帮你给凌总打个电话?”
“你怎么不说排着队送我珠宝的男人丢脸呢?”
“回答。”
何征铭用笔敲敲桌子,“网上的照片可很多,我都要觉得……”
她微微抬手,铁链撞在桌面上,发出几阵钝响,“这是了解情况?看来我是需要找个律师。”
“我饱受网络暴力,被莫须有的新闻困扰至今。你要在受害者身上找道义?没想到何督察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