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因为他早就知道。”祝笛澜幽幽地说,“你走吧。现在走还来得及。”
韩秋肃许久不发一语,只是阴沉沉地看着她。
祝笛澜黯然,“你要是做不到比他更狠,自然会被他抓住把柄。你要卖我,就不该交给魏斌这种货色。你要是与他作对,还顾忌我的安危,那就什么都得不到。”
她说完,想越过他朝门口走去。韩秋肃却猛地伸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臂。
他的眼神里,除了坚定还有凶狠的阴鸷。祝笛澜忽然慌张起来,她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而她却已无法逃脱。
“秋肃,你别这样……”
韩秋肃只是沉默,他把她带到安全屋的后门,那里有一座窄窄的旋梯。祝笛澜无法挣脱,只能跟着他快步从旋梯上至二层。
她一直打着赤脚,她的脚踩在冰冷的铁架子上,麻木又刺痛。
他们在二楼没走几步,便与安全屋外的覃沁打了照面。覃沁举枪指着韩秋肃,可祝笛澜就贴在他身旁。
覃沁忿忿地咒骂一句,收起枪。为了不伤到祝笛澜,他只能肉搏了。
祝笛澜下意识地想朝覃沁跑去,却瞬间就被拉回韩秋肃身边。韩秋肃带她快步通过廊桥跑向另一幢建筑。
覃沁一个跃步便用手攀住了二层廊桥的底,随后飞快跳上廊桥追过去。其他保镖们没有如此惊人的弹跳力,纷纷从旋梯跟上。
罗安微微眯眼,观察着四周的环境,随后凭直觉找了一条可能的路径。凌顾宸拉低鸭舌帽也跟在他身后。他特意穿得与保镖们无二致,以免暴露身份。
祝笛澜在这幢建筑物里绕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韩秋肃相当机敏地拉她躲在一堵墙背后。
墙的另一侧哗哗跑过一群同样晕头转向的人,她看不见是谁。她的嘴被捂住,发不出声音。
脚步声渐远,韩秋肃才拉她走回头路。他们走到另一架旋梯,两人蹑手蹑脚地走下去。四周静悄悄得,空无一人。
韩秋肃拉开车门,祝笛澜犹豫着不愿上车,“秋肃,你走吧。”
“我们还没完。”
脊背的凉意又爬上来,她还未开口,韩秋肃就警觉地转身。
罗安就站在两人面前。
韩秋肃下意识地把她护到身后。罗安快步冲过来,韩秋肃迅速推开她,因而对罗安的挥拳躲闪不及。
他吃了一拳,重重摔在车上,但他迅速做出反应,躲过了罗安的第二拳并弯腰攻击他的腹部。
祝笛澜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踉跄着后退两步就倒进另一个人的怀里,还未尖叫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祝笛澜回头看他,讶异地小声说,“你怎么来了?”
“你受伤了吗?”
“没有,你……”
“走,这个方向,沁会接应你。”凌顾宸轻推了她一把。
她还没迈开步子,就听到一声枪响。凌顾宸的后背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把祝笛澜护在怀里,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祝笛澜惊慌地去捧他的脸,“顾宸,顾宸……”
“没事。”凌顾宸半坐起身,就看见韩秋肃举着枪朝自己走过来。
他要护住她,祝笛澜却迅速站起来,挡在枪口前。她瞥了眼罗安,发现他刚刚那一架伤得不轻,很显然韩秋肃也是的,两人脸上都挂了彩,但韩秋肃先够到枪,因此占了先机。
“我跟你走,”祝笛澜握住枪把,坚定地说,“现在就走,再不走你来不及。”
韩秋肃被瞬间的仇恨冲击得似乎无法思考。此刻他一枪就可以解决凌顾宸,这样的机会实在千载难得。祝笛澜也很清楚当下的局面,她无法承受任何一种结果。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抵住枪口,努力劝他离开。
她的行为让凌顾宸惊出一声冷汗,他顾不得自己后背的伤,站起来朝韩秋肃走去。
祝笛澜把韩秋肃往车边推,凌顾宸死死盯着抢把,这把枪走火的可能性实在是过于瘆人,让他完全不敢多想。
好在韩秋肃的失神只是一瞬。他反应过来后不再把枪抵着祝笛澜。两人上车离去。覃沁带人赶到,众人恨恨地瞪着离去的车辆。
忽然又响起一声枪响,车子的后玻璃碎了一地,祝笛澜赶紧往下躲。韩秋肃一面加速驶离,一面紧张地问,“你受伤了吗?”
祝笛澜后怕地摸摸身上,发现自己没有流血,才颤颤巍巍地说,“没有。”
覃沁冲到开枪的保镖身后,照着他的后脑勺不留情地给了一拳,骂道,“你个傻帽开什么枪?不知道祝小姐在车上吗?”
凌顾宸摸了把后肩,摸到一手的血迹,“定位她。”
决裂
车驶上环城高速,韩秋肃点了支烟,“他用什么定位你的?”
祝笛澜默默把红宝石耳环摘下递给他。韩秋肃接过看了一眼,径直扔向窗外。
车辆经过隧道时,她看清了他额角的淤青,她终究不敢多问。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