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
“嗯?”祝笛澜好似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哦,我看出来了。”
“你看出来就好,不要多想。”
“我没想法,”祝笛澜淡淡地说,“她可是急吼吼地要献身给你的样子。”
凌顾宸无奈地“啧”了一声,“别胡说。”
“专门跑来告知你她十八岁了……”祝笛澜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好了,我不说。这是你的事。”
“这不是我的事。跟我也没有关系。”
“我不都不说了嘛,”祝笛澜看了眼手机,“沁和芸茹呢?”
凌顾宸握住她的手,“你一点都不信我。”
她终于看向他。凌顾宸这样认真的时候,连漆黑的眼眸里都带着温柔。祝笛澜欲言又止,她不知这是第几次自己不知如何回应他。
好在覃沁和丁芸茹进来时打断了她的思绪。凌顾宸没有再主动提这个话题,只是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愿松开。
“哥哥”
出发去法国前,他特意与祝笛澜交代了几句。祝笛澜低头默默听着,也不多问。
“沁会留在这里陪你。”
“知道了。”
她连他去法国做什么、去多久都没有任何兴趣。
凌顾宸其实很乐意把自己的行程详细告诉她,可她看着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也只好作罢。
“我就去四天。如果……你有任何事,随时都可以联系我,知道吗?”
“好。”祝笛澜乖顺地回,语气依旧淡淡得。
她站在阳台上看着一行人的车队驶离别墅。她揣度着自己的内心,依旧麻木地没什么起伏的情绪。
生病这么久,她对自己也好像对着一个陌生人,她的情绪在过去大半年里都像是一个黑暗的深渊。
覃沁陪她吃晚饭,祝笛澜打起Jing神来与他聊天,问了问他与丁芸茹的近况。覃沁一提起这些事,他大咧咧的笑容里就会有丝丝的甜蜜。
覃沁也细心观察着她,她大部分时候依旧耷拉着脸,但已经很努力地对他人的话语做出积极的反应。这让他安心许多。
“你为什么不跟着去法国?”
“我跟我哥不同时离开泊都。也不上同一架飞机。”
祝笛澜感到自己的反应确实远远不如生病前,甚至不如怀孕前。她仔细想了想,甚至听到了脑海里机械转动般的咯吱声,才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哦。之前你不跟着去瑞士我还奇怪呢。”
“否则这么大家产都要便宜远亲了。”
祝笛澜慢悠悠地喝着汤,“留给罗安呗。”
“留给你怎么样?”
“好呀,”她随口应道,显得漫不经心,“你家怎么可能没有亲戚了。”
“我妈那边还有一些,不过那都是些一辈子锦衣玉食,现在半只脚都快进棺材的长辈们,继承不了凌氏还要留给我们各种金山银山……”
他打哈哈的话语被黄彦打断。黄彦走进餐厅,举着平板电脑。
覃沁的注意力被吸引,他的神态严肃下来,“去书房等我。”
祝笛澜这才抬头看他们。覃沁拿手边的小毛巾擦擦手。
“你多吃点,吃完自己玩会儿就去睡觉,知道了吗?”
过去几个月里,覃沁管她像管女儿。祝笛澜懒得同他计较。
她去画室里待了一会儿,照着画集随意地临摹了一只卡通猫。
她知道自己可以这么长时间地专注在一件事上已是很大的进步,不自觉地心情好了许多。
她回房准备睡觉时,看到覃沁从走廊尽头的书房出来,两人在走廊上打了个照面。
覃沁微笑着对她举手示意,便沿着楼梯朝下走。
祝笛澜迟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就快步走了过去,“你要出去?”
“对。”
覃沁平时基本是两种形象,要么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当泊都也有名有号的“覃先生”;要么就是在黑吃黑的时刻,穿得像全副武装的美国大兵,浑身的肌rou看着都让人瘆得窒息,腰上挂着枪袋,军靴里藏着匕首。
今天的覃沁什么形象都不是,他没穿西装,穿得是普通的轻便、适合运动的冬衣。但祝笛澜看出他还是略做了些准备的,至少他带着枪。
“这么晚了去哪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隐隐不安。
覃沁终于停住脚步,站在楼梯上抬头看她。
“怎么今天这么关心我?”
她说不出理由来。她的工作需要她留意别墅里的保镖们任何异常的行为与神态,只要她觉得奇怪,她就有权询问任何人。
但对于凌顾宸和覃沁,她确实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们在何时去何处。
她语塞了一阵,重复道,“你去哪里?”
“去虞归市,办点事。”
虞归市在泊都的西北面,有一小块边界与泊都相邻,车程超过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