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纵容一个人这么久过。
如果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敢用这种态度同他说话,凌顾宸根本懒得多问,也不会再让这个人出现在眼前。
他反而觉得当下两人里,自己是焦躁的那一方。他拿起书桌上一份文件翻了翻,意识到自己一个字都读不进去。
他把文件摔在祝笛澜手边,在安静的书房里发出一声揪心的声响。
祝笛澜垂眼瞄了眼手边的文件,然后又冷冷看回他,她的手都没有缩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对我造成多大的损失?”
“这结果也在我的意料之外……”祝笛澜不急不慢地回。
“你故意的吧?”凌顾宸发火,“金河手下个个都是瘾君子,你会不知道?亏你想的出来给他打吗啡!”
她的表情终于起了细微的变化。她蹙眉看着凌顾宸,微微站直身体。她确实没想到这一层,也奇怪着沈宁为什么会突然死亡。
刚刚在审讯室里,她耳中的声响震得她头疼,什么都思考不了。
凌顾宸意识到她轻微的神态变化,他内心忽然复杂起来。他等着她开口,但她久久地沉默着。
“你,”凌顾宸打破沉默,强硬地说,“既然不愿意就不要再坏我的事。回去好好歇着歇到你能正常处事了为止。”
祝笛澜轻轻蹬她的细高跟,站直了身,“这次是我失手。可你不能完全怪我……”
“失手?”凌顾宸压抑着怒气,“我看你是顺手杀人上了瘾,一点都不考虑我的利益。”
祝笛澜也瞪着他,原本冷漠的神情露出一丝不满与愤懑,可她无法回嘴。
“金河好歹也是泊都第一地痞,你说崩就崩了。他身上那么多案子谁背?你背还是我背?除了韩秋肃你还有谁不敢杀的?”
祝笛澜好像听到了脑子里一根弦猛地迸裂,接下来全是恼人的嗡嗡声,让她动弹不得。
她愤怒的语调却很快没了声音,“你……”
覃沁挡在两人之间,轻轻拉了一把祝笛澜。
凌顾宸深深望进她的眼里,那份空洞的瞳孔里久违的情感色彩是愤怒。
“你提他,无非还是不信我!”祝笛澜同样强硬。
“罚你面壁思过都是轻的。你什么事都不要管了,回去老实待着。”
祝笛澜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僵持着不肯走。覃沁揽过她的肩。祝笛澜跟着他走了两步,就甩开他自顾自快步离开。
覃沁跟她到书房外,才抓住她的手腕,陪笑道,“知道你不开心,改天我陪你好不好?”
祝笛澜瞪了他两秒,甩手走了。她转身的时候悄无声息地顺走了覃沁口袋里的烟。
覃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之后慢慢踱回书房。凌顾宸站在书桌前翻着文件,纸张的哗啦声里也满是焦躁。
他看出凌顾宸懊恼的神态,“你这样是对的,她确实不对劲。”
“我不该冲她发火,”凌顾宸叹气,“明明知道她还没从之前的打击里缓过来。”
“你这哪是发火。她都把事情搞砸成这样了,我听着可连句重话都没有。我都要觉得你不对劲了。”
“等忙完这一阵,我再好好陪她。先把今晚的宴会打点好。”
金河的死在泊都引起不小的震动,凌顾宸明里暗里忙着打点警政两署的关系,还要留意着社会舆论,这几天简直有些焦头烂额。
祝笛澜对她做的事的后果却仿佛无知无觉。
暴力行为
孙姨带着几个管家主理着高尔夫球场旁的宴会场地。
凌顾宸与万昱在球场里边走边聊,两人的保镖在一旁站着,看上去颇为声势浩荡。
“这种时候我都最喜欢看报刊小报的’Yin谋论‘,哈哈哈……”万昱笑道,“大众娱乐而已,老弟,你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这Yin谋论发展到你身上呢?”
“我也无所谓。”万昱叼着雪茄,“万家,豪门故事,早就是八卦杂志VIP中P。光这十六个小孩争家产的故事就让大家津津乐道。早就没脸没皮了,我在乎这些干嘛。”
凌顾宸笑而不语。
“何况你都找万循帮你了,就是不想让金河死的Yin谋论扯到你身上。足够了,剩下的你也控制不了。”
“怕就怕有些人,借着八卦小报的幌子,干自己的勾当。”
“啧,”万昱把雪茄拿在手上,指指凌顾宸,“在乎名声这一点,你很像你母亲,她毕竟是政治世家的大家闺秀。你父亲就无所谓。”
凌顾宸依旧微笑,眼神却不动声色地冷了冷。
“有时候想想也替你觉得辛苦。”万昱的神色模棱两可,“我呢,最爱声色犬马的人生。一听说你家要供山珍海味,马上就来了。还有几个好友,也很久没见啦……”
“上次跟在你身边那个女人,叫Apple的。她怎么这次没陪你?”
万昱嘿嘿一笑,“玩厌了呗。你喜欢吗?你喜欢就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