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被两人的目光给锁着的徐徐只觉得浑身不适。
男人痛心疾首的样子，在徐徐看来只是不合格的演技。
不过此时并没人注意到这点细节，就连往常因为无时无刻都在关心着，对她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的林培伦都没发现。
否则孙艺如肯定要继续撒泼。
徐徐压根儿就没想到男人下来的时间抓得这么巧，她本来是想到外面等陈天望的。
“我该走了。”
陈天望看也不看孙安真和林培伦，径自走到徐徐身边。
“艾珍怎么能一样，她是……”
徐徐从孙艺如的表情里读出这样的情绪。
忌惮。
“户口？”
和这些人再继续纠缠不过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到处走走逛逛，呼吸新鲜空气。
末了，还想着争取儿子的支持。
徐徐也没说谎，今天岁岁的确要打疫苗，只不过约好的时间在下午而不是上午。
林培伦在心里腹诽，面上却不能有任何表示。
徐徐忽然觉得没意思。
“妈，我和爸不是跟妳说过了，这些都是协议上约定好的。”见孙艺如脸色越来越难看，林培伦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平和些。“岁岁是林家的长孙这点无庸置疑，和他姓徐与否并没有关系。”
“妈！”在吩咐保母将女儿带到楼上去后，孙安真终于开口了。“艾珍是您的孙女，您可不能偏心啊。”
敢情孙艺如还是看迭下菜，专挑软柿子吃？
更不用说只想尽快离开是非之地的徐徐了。
“岁岁一会儿还要去打疫苗，时间拖不得。”徐徐不为所动。“伯父若想看岁岁，我改天会再登门拜访。”
“妳忘了。”
孙艺如的执拗让林培伦头疼。
徐瑶大概也是看开了。
难怪徐瑶的心愿里没有直接报复林培伦的选项，这一家子就该凑一块儿，内部消化得了。
怎么就不能听了？
“怎么会没有关系？”孙艺如并不吃林培伦好言好语那套。“林家的长孙却姓徐，传出去能听吗？”
不料……
“我不过告诉伯母事实而已。”将正好奇盯着林艾珍的岁岁抱起来，徐徐不甘示弱。“省得她身子弱还要操心岁岁的户口问题，多伤神吶。”
本以为照孙艺如对待徐瑶的态度，孙安真说这种话估计讨不了好，没想到被刺了这么一句后，孙艺如虽然板着副晚娘脸孔，活像谁欠她钱了似，却也没有再开口。
同时她心里也做下决定。
孙艺如见徐徐就要把岁岁带走，也顾不得孙安真和林培伦还在一旁，焦急地道：“那怎么成，老林都还没抱过孙子呢，妳就这样把岁岁带走几个意思？我不许！”
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的徐徐有些惊讶。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孙艺如和林培伦再阻拦，反倒显得不通人情。
坦然迎向林培伦似刀一般锋利的目光。
所以不争不抢的徐瑶就活该被她欺负？
闻言，林培伦看向孙艺如。
小手糊到自己口水的岁岁懵了下，茫然的眨巴着眼睛。
“呃……什么？”
孙安真一见到陈天望，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没想到等徐徐拎起提袋，转身准备要走时，已经和林恩广把事情谈完了的陈天望正好从螺旋梯上下来。
还有林培伦。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知道徐瑶以前对林恩广敬重，就搬出林恩广来。
她想得简单，先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环境就好。
林培伦虽然对第一次见面的岁岁没有多深厚的情感，可到底是亲儿子，也不想徐徐这么快就将人带走。
真有趣。
彷佛是在应和徐徐内心的想法，岁岁也打了个呵欠，泡泡从嘴巴里吹出来，又啪哒一下破掉了。
于是他帮着孙艺如劝。
“妈，您真那么喜欢孙子，还有艾珍呢。”
她脸上笑着，笑意却未进到眼底。
或许也是因为她已经隐隐有预感，若大家撞上了，要脱身肯定更不容易。
她内心的滋味十分复杂，尤其是在发现林培伦虽然嘴上说想留下孩子，其实目光一直黏在徐徐的身上后，女人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
孙艺如也好，孙安真、林培伦也罢，本质上，都是同样的货色。
孙安真冷眼旁观着。
徐徐看着儿子，又怜又爱，心软得一塌糊涂。
世界五、撩了前夫真爱的白月光以后（43）
“她给岁岁冠了徐姓，那怎么可以？”孙艺如丝毫不心虚。“岁岁是林家的长孙，自然得姓林！”
省得再出去祸害别人。
抱着岁岁站起来，徐徐开口打破四人间不自然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