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未能亲眼目睹恒仙子的Jing妙医术。”
颜初静将目光从远处的几株木槿转移到他身上,无言以对。
今日之前,她一直以为他与秦瑶月两情相悦,才会不顾原配的苦苦哀求,坚决停妻再娶,是一个贪新忘旧的负心人。然而,从秦瑶月的记忆里,她却发现他分明拒绝了秦瑶月的求爱。那个晚上,他的心情似乎是低落烦躁的,否则不会大意地灌下了那杯酒。一朝酒醒,木已成舟,皇帝指婚,圣旨不可抗……
可她不明白,既然是无心之过,为何他始终不与妻子坦白?不求原谅?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她觉得,倘若当初他坦诚相告,他的妻子未必不会原谅他。
背叛是一种伤害,隐瞒又何尝不是?
他不说,或许是因为他在心底已经认可了这桩婚事吧?毕竟,秦瑶月已经是他的人了。又或者他原本就已厌旧,所以将错就错?
……
心思百转不得解,颜初静低眸裣衽,向幸王告退。
江致远见她如此漠视自己,不禁微抿薄唇,暗忖自己是否得罪过她。
他自小容貌过人,不论行至何处皆倍受关注。他不屑被女子爱慕吹捧,亦不会矫情自得,嘲讽他人。嫉妒他的男子绝对不比倾慕他的女子少,他早已习以为常。但如她这般丝毫不为所动的女子,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碰见……
正当江致远不明就里,心生一丝莫名挫败感的时候,守在院子正门口的太监高声宣道:“皇上驾到——”
人心啊...
九月六,祭龙神节。
这个节日在民间已流传了两百多年。
相传,某年大旱,凤京一带接连数月未曾降雨,河道干涸,庄稼枯萎,百姓惶惶终日。神殿里的祭司登坛祈雨,结果青龙升天,风起云涌,大雨滂沱而下,即时消除了旱情。人们喜获丰收,为了感谢青龙,希望青龙在天,能够保佑他们风调雨顺,于是将此时节定为祭龙神节。
一大早起床,看见丫鬟在窗棂上贴箔金宝石形剪纸,颜初静不禁莞尔而笑,想起连尊那座闪闪发光,收藏着无数天材地宝的龙府,再想到小连湛把钻石当跳珠玩,那天真不知愁的样子,心情霎时大好。
漱洗后,下楼。
丫鬟将早点摆在花厅,一碗熬得稀烂的白米粥,一小碟香菜根丝。如此简单,并非是秦家有意怠慢她,而是颜初静自可辟谷后,口味有所改变,偏爱清淡之食。
用过早膳,颜初静看看辰钟,心想也是时候为定国公施针了。于是步出青几居,往定国公住的逐天园行去。
途经花园,遇见一个美貌丫鬟在采花。丫鬟规规矩矩地给她行礼让路,她原也未在意的,只是不经意间瞥见丫鬟眼底的嫉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便分出一缕神念,留意了一会儿,这才晓得那丫鬟名叫香彤,是秦可久的妾室阮姨娘房里的人。
也是事有凑巧,她这一好奇,一留心,竟发现了隐藏在自己周围的波谲云诡,险恶人心。
香彤捧着一大束犹带晨露的晚香玉走进曼怀院,大老远瞄见阮姨娘与少爷小姐坐在花厅里,桌上的早点还冒着袅袅热气。
阮姨娘是个爱花的人,但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闻到花香。香彤想了想,便转到东厢里,寻了个琼窖朱花瓶,将晚香玉插上。翠绿细长的花jing,洁白柔嫩的花瓣,与瓶身鲜明的朱红色相得益彰,既突出了花的清雅,也不失节日喜庆之气。
摆弄好花束后,香彤到院子通风处站了一会儿,待身上花香吹淡了,才去小偏厅煮茶。不料端茶出来时,却见小姐的贴身丫鬟翠棠站在花厅门外,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进去。
门扉虚掩,一帘帷薄作隔,内里人声隐约,听不真切。
秦瑶月手拈绣花丝帕,轻轻地拭去阮姨娘眼角的泪珠:“阮家世代为官,可说到底,却是不如神农氏的。”
今日,已经是秦可久回京后的第五天。这五天里,秦可久只来过曼怀院一次,前后呆了未及半刻钟就离开了。阮姨娘心里委屈,在儿女面前却强颜欢笑,直至方才听到下人回禀说定国公准备为将军与恒仙子办订亲宴,才情不自禁地啜泣落泪。
“我,我好歹为他生儿育女,侍奉公婆,清静自守……”阮姨娘哽咽着,保养得白皙丰润的脸蛋完不像是个三十五岁的妇女,倒像是秦瑶月的姐姐,透着那么几分梨花带雨的韵味。
秦瑶琨曲指扣敲桌面:“爹要娶恒仙子,必以正室之位待她。如此一来,不费吹灰之力,赢得十万大军的忠心,妙!”
秦瑶月柳眉紧蹙,嗔道:“你真糊涂!且不说娘一直Cao持家事,这般辛苦为的是什么。只说嫡庶之别,你我再清楚不过,恒仙子若真成了将军夫人,将来生得一子半女,继承了爵位,到那时,这府里还会有你立足之地么?!”
“这……”秦瑶琨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也皱起了眉头,开始担心自己的地位。
阮姨娘点头应和女儿的说法:“正是这理。为娘委屈些算不得什么,可那恒仙子看起来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