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秦瑶琨顿时语塞,咬牙切齿地瞪了江致远一眼,而后转身给江应文行礼,命值夜的门房去将他的宝贝战马牵出来。
待到马蹄踏雪,人影远去后,江应文伸手拍拍江致远的肩膀,道:“还不回去涂点药,可别废了这只手。”
“钰儿还会回来么?”江致远低声轻喃,“他是怪我对小静弃而不顾吧?”
江应文厉声低喝:“远儿!”
“怎么?难道我连她的名字也叫不得了么?”江致远泄恨似地一掌拍在身旁的大树上,刹时,雪花伴着枯叶簇簇落下,打得绸伞一阵儿颤。
江应文谨慎地望了望四周,见确无人,才压低嗓音道:“钰儿还小,心性纯直,不过是一时未能体会你的苦心。他日长大成人,明了内中曲折,必不会再怨你。”
顿了顿,他又续道:“江家世代书香,钰儿有幸拜入仙门,乃是祖上积德,求之不得的天大福分!你我切莫让这俗世纷扰乱其心、毁其志。”
江致远心中痛极,如冰火怒焚,血rou淋漓,脸上却已恢复平日沉静无波的清冷孤态,淡道:“爹说的是。”
说着,他一抹树干,将那深入寸许的五指掌印悄然平去。
又一年
晨风卷着细雪的清冷,缓缓拂窗而入,素竹床上的冰蚕丝帐漾起一阵微漪。颜初静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朦胧中,感到大腿麻麻的,沉沉的,好象被什么压住了似的。直至醒来才发现小火正趴在她大腿上,睡得又香又甜,只差还未口水三千尺。
她无语了一下下,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可惜这个万年树妖虽已化成人形,却不单单倚赖鼻子呼吸,完忽视了她这小小报复。红润的嘴唇微微嘟着,一副美梦连连的模样。
过了会,颜初静只好哭笑不得地把自个的腿解救出来。
下床。
走到一楼。
用新学会的甘露术蓄了盆清水,洗脸漱口。
一连数日的风雪并未给小岛带来寒冷彻骨的冬意,许多动物依然活跃于山川林野间,捕食汲水嬉戏。
雪花消融很快,早上扫的过膝高的雪堆,到了午时,往往便矮了大半。
草地在雪水的滋润下,变得越发松软丰沃,有一些生命力顽强好胜的野草甚至顶雪吐芽,露出鲜嫩的翠色。
颜初静虽有心尽快提高自身修为,但遇及下雪天,空气里的至阳之气比晴日时要稀薄得多,修炼起来,事倍功半,亦无可奈何。好在最近几夜,小火常常跳上床缠她做热身运动,不知不觉中,贡献出磅礴海量的至阳之气,每每令她真气大增,欲罢不能。
而很多时候,她觉得他就像一个未长大的孩子,那种事后餍足的表情,与把她亲手烤的狸rou,吃到满嘴流油还意犹未尽的神态,真的没啥分别。
他似乎很喜欢睡觉,并且对枕头的要求极为挑剔,硬一点不行,软一点不要。被他一枕上瘾,颜初静也只能默哀自个大腿的不幸。
反观大火,就然不似小火这般黏人,有时甚至整天也见不着他人影。偶尔问起小火,小火仍是那句:哥在修炼。这让她暗叹人不可貌相,若照气质而言,慵然邪魅的大火分明更像是贪睡不起的那个……
山中药草质佳,年份足,几剂汤药下肚,白毛短尾猴的伤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愈合,已然可以上蹦下跳。
这日午后,当颜初静在苑外的大树下,架起松枝堆,烤得几串兔rou滋滋滴油,香飘四野之时,那只小猴子捧着一节墨绿带斑的大竹筒,献宝似地凑到了她的面前。
颜初静定睛一看,只见竹筒里盛着九分满的晶黄ye体,果香扑鼻,夹杂着淡淡酒味。
猴儿酒?
她接过竹筒,浅尝一口,但觉柔绵甘爽,带有微酸,酒Jing含量很低,约莫只有十三四度左右,拿来当开胃酒,再合适不过。
比起胭脂谷里的那只金斑尾猴酿的果酒,此酒味道何止更胜百倍?!
她笑了笑,摸摸猴子毛茸茸的小脑袋,轻声道谢。
小猴子喜得抓耳挠腮,蹦蹦跳跳地跑下石阶,蹿入林去。不一会,又捧了节更大的竹筒回来。如此来回几趟,草地上便多了十数斤果酒。颜初静晓得猴子酿酒不易,便叫住它,直道够了。猴子唧唧嚷着,两手不停比划。小火见她听不懂猴子话,于是自动充当起翻译。颜初静这才明白,这只小猴子居然是岛上香猴一族的小王子。它伤愈归群,猴王听说它是被住在神林中的人所救,忙领着手下,把山洞里最好的一种千年美酒部装到了竹筒里,翻山越岭,送来给她,寥表感激之情。
正说着,神出鬼没的大火忽然出现在颜初静的背后,伸手拿起其中一节竹筒,咕噜咕噜几声,喝得甚是畅快。
没两下子,一筒见底,大火伸出舌尖,悠哉悠哉地舔净唇上残余的酒ye,方道:“唔,还是太淡了。”
小猴子一听,两手抱着脑袋,耸拉着脖子,状似沮丧。
大火看也不看它那可怜样,只对颜初静说道:“这酒里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