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静尝试着拼凑阿生的计划,还是不太能
确定他到底在筹谋个什么。这过去了几日,离上元节还有些时日,可曾静却在家
中等的有些坐立不安了。思前想后,便稍微乔装打扮了一下,去了昔日道上的人
常去的酒馆,想看能不能探听到一些消息。
她是有些时日没到这龙蛇混杂之地了,这不去还好,一去,看着人声鼎沸,
嘈杂的酒馆里,好不热闹,有些人在弹冠相庆,有些人却在呵斥撒野。仔细一听,
才知道,前日黑石残部被召集,在南京城外,竟然推选了一个新的首领。江湖人
都听闻,黑石四大高手,转轮王,细雨,雷彬,彩戏师,皆以殒命,叶绽青也不
知所踪。这下子,却突然跑出一个自称是杀死转轮王的高手,拿着转轮王的佩剑,
三两下解决了敢有异议的人,然后也名正言顺的坐上了头把交椅,现在也叫那蒙
面人,转轮王。酒馆里三教九流的,
也是议论纷纷,果然,这江湖上,消息真是
长了腿,不日整个京师都传遍了这事。曾静三两下把这碎片给拼接了起来,心底
暗暗的捏了把汗,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他,为何会如此莽然行事。
那日她惴惴不安的回了家,以为阿生很快就会回来,哪知道,一连几天,也
不见他的踪影,问了福叔,张福也说少爷自从离家,就没有传来消息了。越发不
安的曾静,一连几天去了城里城外的据点探听消息,可那个转轮王,却自那日,
便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只从幕后传来各种指令,不再露面。
一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的前夜,正月期间,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一派祥
和的气息,大街小巷也是张罗着灯会的布置。俗话说,天上仙境,人间灯节。上
元节,便是一年之中首个月圆之夜。自从太祖即位后,这节日更是一年中的重中
之重,太祖不惜花重金招徕天下富商,放灯一连十日。南京城内盛搭彩楼,秦淮
河夜夜燃放水灯万盏,蔚为大观,而夫子庙灯会,一直欣欣向荣,热闹非凡,更
是南京城的重头大戏。相比起来,张家的小院里,为了掩人耳目,便显得素净清
静许多。曾静这一等,便是半月了。
夜晚,曾静从一处酒馆回来,也很是疲惫了,摘掉面纱,稍微梳洗了一下,
便准备入睡了,这些日子,是她和阿生成亲后,第一次,分离这么久的日子,她
听不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安好,她也是无法再动用以前的人脉关系,
只能在暗处悄悄的打探,一切,都是如此的焦灼。
近日,她是稀稀疏疏的听到了一些关于城内锦衣卫的人手调动的传闻。虽是
江湖,可宫里的变动也会透过各种小道,传到这暗处。马上就到了约定的期限了,
阿生,他会回来吗。
是夜,竟然下起了暴雨,春雷阵阵。榻上的曾静也是迷迷糊糊的,不安稳的
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惊雷霹雳,电光火石,突然把曾静给吓醒,她满头
大汗,恐是又做噩梦了,黑夜中,是看不清屋内,可她揉揉眼,定睛一看,窗前
的桌子上竟趴着一个人。
「阿生,你回来了!」她又惊又喜,一股脑的完全忘记了之前生气不安的原
因了,立马冲下了床,赶紧摇了摇趴在桌子上的人。
阿生前半夜轻声轻脚的回了家,就是怕惊醒了入睡的娘子,才一个人孤零零
的趴在桌上,稍微闭目养养神。这一下子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跑到了自己面前,
自然也是开心的不得了,一下子狠狠的抱住了曾静。
「阿生你回来了,你去哪了,我好担心你,我还以为我在做梦。」曾静连连
问道,这怀抱里的真切的温热才可以让她确信自己不是在梦中。
「傻瓜,我说过十五前一定回来,怎么会失信。」说着拍拍她的头,用骨节
分明的手指插进她的秀发,顺了顺她的长发。
「你没有受伤吧,我整日整夜为你担心,你去哪里了,怎么一个信都不捎回
来。」说着曾静抬起了头着急的责怪道。哪知道他一个侧身,从凳子上一把把曾
静给打横抱了起来,笑了笑,也不狡辩,只是等她发泄这脾气。
也是偶尔才会想起,他们还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只是阴差阳错的假扮着老
夫老妻相敬如宾过日子罢了。阿生又转念一想,以前的细雨,怕是比现在自己怀
里支支吾吾的人儿要任性泼辣千万分吧,他真是该谢天谢地了。说着也不顾怀里
的人反抗,硬是把她抱到了床上,然后自己坐到床边,脱下了鞋子和衣物,背后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