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
就算晓得,也能体谅他。
人都哭了,不哄怎么成呢,这些可都是她教给自己的。
他从前木讷,跟姑娘家怎么相处,如何讨来欢心,全凭阿姐手把手教他。
从前三皇叔打趣时说过,翊安长公主幸好是个女儿身。
若是个皇子,必是上京城第一纨绔,谁也风流不过她。
魏琇哑然一笑,阿姐看着是厉害,在她自己的事情上,却糊涂得厉害。
成亲一两年,跟齐棪的关系越来越僵,听说有吵不完的架。
却不肯让自己晓得,回回入宫,还装得如胶似漆的样子。
魏琇常常纳闷,齐棪莫不成是有什么隐疾,凭他阿姐的容貌,齐棪也能吵得下去?
阿姐既然想瞒,他不好直接干涉,只能背后撮合。
好不容易得了好消息,他们俩恩爱起来,可看上去还是阿姐付出的多。
竟不远“万里”跑去溱州寻夫。
唉,魏琇叹气,也不知道齐棪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
但愿在溱州,能将他的姐姐护好。等他们回来后,便能抱上侄儿了。
御医都说,皇后肚子里的是个皇子。
魏琇耐心地等着,便是个公主也无妨,这是他跟皇后的第一个孩子,他一定要用心去宠。
*
乡间小径上,林荫蔽日,清风徐徐。
翊安看着满地的尸身,惊惶不定,甚至犯恶心。
齐棪拉着她便跑,出声安抚道:“殿下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挽骊的刀上染着血,紧紧跟着他们。
齐棪仅剩的三个侍卫殿后。
赈灾一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便是齐棪现在回京,也不会有大的影响。
为长久安顿一些流民,齐棪在溱州修建了水利工程,如今刚开工不久。
他怕翊安待在院子里无趣,特地领她出来,一同看看乡野村光。
谁知,在这里碰见了杀手。
京城那边,这么多日不见动静,齐棪还以为将他忙忘了。
不成想还是这个路数,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急着要他的命。
这回一看便是阮镛实的手笔,与阮间当初派一个人不同,一批接着一批。
已经打退两批刺客。
马匹尽数中箭而亡,旁的随行官员跑得倒快。
他们若只靠步行,跑不远,下一批刺客很快便会追上来。
只能寻个地方躲。
一时慌不择路,也不知道绕到哪儿去了,直到夜幕时分,才发现前面有个村落。
乡下歇息得早,才过了晚饭时分,便关了家门,不再往外去。
只一户人家的门庭打开,门前点着两个红灯笼,看上去家境颇为殷实。
翊安此时耗尽了力气,全由齐棪搀着,一行六人悄无声息地走过去。
一刻钟不到的功夫,又来了十来个骑马的蒙面人,正考虑要不要一家一家地砸门搜寻。
却见有家院落灯火通明,连院门都没关,径直便过去了。
院子里面比外面看上去还要宽敞,几间气派的大屋,庭院里种着各类花草,香气袭人。
院里一个身穿罗裙的姑娘,正接着月光在浇花,美得十分诡异。
不是寻常的乡间村姑,有几分姿色。
她看见他们,惊慌之余怯生生的问:“几位爷,可有什么事?”
“半夜浇花?”
“这花借着月光才开得好,总要辛劳些。”
领头不想为难一个姑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冷声道:“有没有看到几个外来者?”
“外来者?”
“约莫四五个人,穿得讲究。你告诉我,他们可曾露过面?”
那姑娘摇头,“我们这村子不大,若有外来者,早就稀奇地传开了。妾身不曾听过有人来,别说四五个,哪怕只来两个人,寻常人家也不好腾地方住啊。”
那人打量她:“你家不就挺宽敞,你一个人住?”
“还有我丈夫,他正在里头做小木凳呢,我喊他出来。”女子娇滴滴地喊了一声:“相公。”
里面人应:“哎,来了来了。”
领头的陡然失了耐心,“我们走。”
天色已经黑下,猎物随意找个地方一藏,便不好找。
这村子的确不像来过人的样子。
这家人就更张扬了,大半夜点着红灯笼,生怕旁人不晓得他们富裕些。
猎物哪敢如此堂而皇之地留在这里。
人走后,又过了半刻钟,那女子漫不经心地上前,阖上院门,再走回主屋。
温婉地笑说:“王爷,长公主,人都走了。”
翊安方才万分紧张,若他们冲进来,能跑得掉是不错,可这院子日后就不清净了。
齐棪不发一言,看着坐他对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