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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那些指着她骂的言官还讨人厌。
翊安自小被捧着长大,极少有人让她不痛快,这回像吃了个苍蝇似的恶心。
挽骊看出来,摸着刀道:“可要教训他?”
“不了,先放着。”她抬眸:“梁家铺子的老板有下落吗?”
“下落不明。”
翊安听得心里堵,阮家人没一个是东西。
“你觉得阮间什么意思?”
挽骊直言不讳:“痴心妄想,脑子有病。”
她话少,许多事因此看得更通透。
阮间几次三番近乎谄媚的接近,已是露了马脚。
翊安忽想起颜辞镜曾说过,齐棪遇刺,许是哪个倾慕她的人一时冲动做的事情。
她当时当成玩笑话来听。
如今仔细一想——
既查到阮家,又不像阮镛实的手笔,可不就剩这个东西了嘛。
她露出一个明艳的笑。
阮间这样不堪的人,胆敢动她的夫君,怕是忘记这大祁姓什么了。
搬不动阮镛实这个老狐狸,让阮间付出些代价,她还不至于办不到。
*
两日后,右司又办了桩抄家的大案。
那被抄家的四品大臣的妻女,正巧与翊安在一家首饰铺子里。
听竹卫行事虽不算温柔,可翊安没想到,对着几个弱女子,他们居然抬脚将人踹跪在地上。
那夫人手中的玛瑙手串清脆地落在地上,紧接着传来小姑娘们的哭喊声。
连舜钦虽不讨人喜欢,到底有两分风度,不至于带出这样的属下。
果不其然,抬脚进来的是阮间。
他Yin沉沉地笑着:“让本官好找,不知所谓,带走!。”
这笑很快戛然而止,对上一副冷淡厌恶的眸子。
阮间脸色飞快变化,嗫嚅两声,忙上前行礼:“臣见过殿下。”
翊安见那几人被拖出去,冷淡道:“免礼。”
阮间察觉到她的视线,解释说:“行贿贪污,欺上瞒下,罪有应得。”
“这是听竹卫的事,阮大人没必要同我说。”
阮间殷切道:“殿下可是觉得他们粗鲁了些,我回去后必定交代……”
“不用,”翊安嘴边挂着几分不明的笑:“只怕我出言不慎,又有铺子要关门,有人要失踪。是不是,阮大人?”
阮间闻罢,身板一晃,一张尖瘦嶙峋地脸瞬间煞白。
*
这日傍晚,齐棪一脸沉郁烦躁,进了屋便将官帽交给下人。
顾不得与翊安说腻歪的话,怒气腾腾地坐下,闭眼扶额。
“齐大人怎么了?”翊安许久没见他有这样大的脾气。
“你男人我要气死了。”
“快,给王爷端杯热茶消消气。”翊安没个正经,笑着让人上了茶。
自己则倚在美人榻上,捧着本志怪小说。
“说出来殿下都不信!”齐棪吹了两口茶,喝不下去,重重将茶碗往桌上一放。
“到底怎么了?”
“江州来居然跑了。”齐棪满脸不可思议,“还带着封浅浅一齐走的。”
听竹卫暗中围了两日,正准备行动时,两个活人居然在眼皮子底下没了。
翊安听完瞠目结舌,“要么江州来太聪明,知道你查到他身上。要么,有人帮他们跑的。”
“前者不可能,除非他是神仙。定是后者,我不明白什么人会帮他,帮他有什么好处?”齐棪牢sao道:“怪事一件接着一件。”
“这我就不晓得了。”
齐棪叹气:“封浅浅也不知道是心甘情愿,还是迫不得已。”
他巴不得她是心甘情愿,走了也罢,省的惹出一堆事。
“齐棪,”翊安扔了书看他:“我怎么觉得,你其实气的是封浅浅跟人跑了。”
“我能不气吗?”齐棪顾不上想许多:“养她这么多年,便是条狗,也该知道感恩。”
前世封浅浅直接要了他的命。
今生也不差,直接跟着他要抓的死刑犯跑了,尽给他添堵。
亏他还优柔寡断,为着她的缘故,迟迟狠不下心抓江州来。
“哈哈哈——”
翊安听他气急败坏的口气,不知怎么,愈发想笑,“浅浅她王爷哥,姑娘家长大了,有自己的打算。你啊,放宽心吧。”
“她嫂子,我宽心着呢。就是气她蠢,愚不可及!”
在上京这些年积攒的一切不要,跟人去亡命天涯。
罢,他倒高看她三分。
“你原本就不想抓江州来,全因他算你妹夫。你若早干脆些,哪有这些麻烦?”
“法不容情,怎么不想抓。”齐棪解释:“在找罪证,万一他死不承认,我手边只有口供,又当如何。”
“行,现在证据有了,妹妹妹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