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顶,天气已然炽热难当,踏哪门子的青。
刘必福接过干活的下人递过来的茶,咕哝喝下一大杯,抿了抿嘴,才惬意道:“姑娘这几日身子不爽利,不知道也正常。世子明日要去城外踏青,说是这城里的空气不好,闷得慌,特意嘱咐我收拾行装呢,啊,对了,阿眠姑娘可有要紧的行李,索性一起拿过来,省些事儿。”
原来这么大阵仗是因为要出游。
世子出游自当是风光无限,一匹高头大马首当其冲,马上之人偏爱红色,穿不了红色披风的季节也能给自己整一身朱红色长袍,偏那长袍是以暗金滚边压线,上身之后非旦未显娘气,反倒倜傥风流,英气逼人。
后面跟着长长的两队护卫,个个面露肃容,把一辆宽篷马车护在中央,一行人马招摇过市,惬意十足的慢悠悠的往城外去。
云初就坐在后面的马车中,此种出行她的身份是世子的婢女,自然不好带清泉和清涧一起,是以宽敞的马车中除了她,便只有负责世子口粮的李姑姑了。
李姑姑的包袱随身挎着,死活不让刘必福把它们和其他行李扔在一处,即使到了车上,也是一副小心翼翼呵护的模样。云初一点也不好奇,淡笑着撩开车帘往外看街景。
粗粗一打量,这是选了条最拥挤的出城道儿,沅城出城的路基本上她都走过,不过这条也最热闹,想买的东西基本上都能买到,不过这条路长,百姓还多。
或许是得益于左虞在沅城做出的政绩,城里的百姓对他的态度与之前那个时候可谓是天差地别,这般高调的官儿按理说是不得百姓青眼的,可一路走来,她耳边听到的好些话都是褒奖,当然,外貌的夸赞也是褒奖。
不知为何,她竟也有种如释重负、与有荣焉的感觉。
李姑姑悄无声息的凑过来:“咱们世子俊吧?”
云初被吓了一跳,赶忙放了帘子,应一声:“姑姑看过的人比我吃过的盐多,您说俊,那肯定是丑不了的。”
李姑姑上手拧了一下她的下巴,嘴硬的丫头有一张滑腻柔嫩的脸,摸起来十足的有手感。她也不多说,学着云初的样子双腿并拢,坐得端端正正闭目养神,可惜这种姿态只维持了半盏茶不到,便倏然坍塌,那样子看起来比平日里剁rou馅还累,索性歪着身子随意倒下了。
云初见她睡了,复又撩开帘子,这回望的不是外面形色各异的百姓,而是前方鲜衣怒马的男人,那人往外勾着大半个身子买了路边小贩的一张纸鸢,紧接着又勾了回来,身姿利落惹得旁边的姑娘频频抽气,好不潇洒。
那人此时突然扭头,恰好对上了云初偷看的双眼,明晃晃的勾着嘴角似笑非笑。云初同样的回之一笑,随即波澜不惊的放下帘子,将那张招摇的脸隔绝在窗外。
一个不分时令的傻子,惯会撩人的傻子,她抠着手想。
队伍走了近两个时辰,终于到了郊外的一片草场。马啼声歇,随后马车也停了,紧接着就是窸窸窣窣的搬东西的声音。云初推了推小声打着呼噜的李姑姑,后者一脸惺忪的拿着包袱跟着她下车。
这草地看着十分广阔平坦,朱红色的人已不见踪影,连腾铭都不在,随行的护卫正三五成群的在拿着东西敲敲打打,有专门的人在远处饮马,连李姑姑下了马车之后也拎着包袱往别处去了,大家好像都分外忙碌,只云初一个人对着瞒眼的绿草如茵不知该往何处去。
“阿眠姑娘,你的包袱。”
云初谢过,捏了捏里面的书,扭头四处寻找李姑姑的身影。拜这位世子爷的挑剔所赐,随行里除了李姑姑与她自己,全是一身黑衣的男人,找了好久,才在一丛大汗堆里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李姑姑正忙着指挥人搭灶台,人多力量大,没多会功夫,一个临时灶台已然起好,来人负责,不知道从哪里扛了块板子过来,支在灶台旁边给她另用,她满意的不得了,终于放心的打开自己的包袱,拿出里面的一二三四五马锃亮的菜刀以及其他种类多样的工具,一一摆在板子上。
云初盯着那被李姑姑当成宝贝的东西,心情十分复杂。
李姑姑见云初过来,冲她招招手:“咱们这两天吃素,你既是南边儿人,快与我说说这附近有什么可以拿来做菜吃的?”
云初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点儿:“两天?我们今天不回府?”
“回什么府,多玩两天不好吗,你个丫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云初微笑,没在意那句“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惆怅的想,早知如此,自己怎么也要留在府里不出来了。
两人放了包袱,一同往别处走去,绕了一圈,也没找到符合李姑姑要求的野菜。云初十指不沾阳春水,只能含蓄的表示自己往日怎么出门,这才打消了李姑姑的碎碎念。
前方有座小山丘,底下看着郁郁葱葱,李姑姑拉着她快走过去,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高兴的不行,嘴上说着太喜欢了这些嫩苗了,上手采摘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手软。
云初见她忙得不亦乐乎没空理会自己,便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