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从未受过外在的苦楚,她要看看他怎么动这个手。
云衡死死的盯着她, 两人目光较劲,互不相让, 片刻后云衡还是渐渐放下了手。他转身外走几步,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云初狠狠的抹了把眼睛, 目光倔强, 两人背对着谁也不理谁,室内一片死寂。
清泉与清涧两人守在清风阁院子门口, 听着里面的动静, 互望一眼, 又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清涧道:“是你引着衡公子过来的?”
清泉一惊,有些懊恼:“衡公子在后花园里见着了我, 直接就问我小姐在哪儿, 我只能带他过来了。”
清涧看了她一眼, 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闷声道:“反正我是小姐的人, 只听她一个人的。”
清泉抬头,眼中蓄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要再说,便听得屋内又有了动静,两人齐齐收了声。她们深知云衡既然能堂而皇之的进这个院子, 定然是绕开了眼线的,她们只需牢牢守住院子即可。
屋内的云衡开口:“左虞其人,少年将军意气风发,家世显赫又是南平帝的心腹,参与了南平帝的政变,能在皇位搏杀中好好活着且活得更好的人,他的城府远远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你可知他从一个月之前,便开始暗中打探我?云初,我不希望你与虎谋皮。”
那人城府再深,也是一个危难之时会出手救人性命、会亲自解决百姓疾苦的人,云初不想听他说这些,“你今日为什么来南府?”
云衡在云江位高权重,从不曾踏足过别国边疆,此番前来必定事出有因。
云衡见她避重就轻,心中又涌起一股无言的怒气,咄咄逼人道:“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若是以云江王女的身份,我必一五一十的说与你听,若是其他......”
云初感觉有些累,忽然间就不想跟他再说下去了,她摆摆手:“你走吧,今日之事不要与我父王说,算我请求你。”
云衡心中想要把她打晕带走的念头起起落落,终是顾忌她的身份被左虞发现对她不测而作罢,两人之间的冲突是他一开始没预料到的,云初的固执与变化也让他措手不及。
想了又想,留下一句:过阵子我再来接你,便悄无声息的离去。
云初这一夜没睡安稳,一会儿是云衡挥下来的巴掌,一会儿又是左虞拿着一封信,冷冷的质问她到底是谁。
第二日,晨光初现,清泉打了水进来,撩起帐子叫起,却见云初睁着一张眼呆呆的望着帐顶。清泉以为她在为昨夜里的争执伤心,轻声道:“小姐不要忧思过重,公子一大早就走了。”
云初翻个身,望着天光大亮的窗户,问清泉:“我昨夜是不是不该那么和他说话,毕竟他也是为了我好。”
虽然两人每每都起争执,可她知道,云衡是向着她的。
清泉低着头,眼眶微红,拿着帕子道:“小姐,要不你就听公子的话,回去吧。公子既然来了南府,定然也是为了云江与世子商讨了公事,小姐再留在这里,也并无益处啊,您毕竟是一国公主,总不能一直这样屈居在他人屋檐下,终究是要回去的。”
云初瞧她一会儿,微微一笑,似叹息:“你倒是看得透彻。”
云衡的到来与离去,足以说明眼下云江与南岐相安无事,她想要套取情报的打算暂时就不了了之,可是她还有婚约。
昨晚上对云衡说的话并非全是诛心之言,她知道云衡一直在父王面前为自己争取取消这个婚约,可云初身为当事人却比他看得清楚,这个婚约哪能轻易的退掉。它就是一座桥,桥下是一道深渊,她就是站在摇摇欲坠的桥上维持平稳的那个人。
都道南岐势大,明越可以来,云衡可以来,那为何她就不能顺势躲一躲?
清涧送了早膳进来,见清泉还愣在那里,不由上前推了推她:“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服侍小姐起床洗漱。”
早膳是几样现做的花饼,并一碗nai粥,清泉笑嘻嘻的讨夸奖:“最近奴婢跟着李姑姑新学的,小姐尝尝如何?”
云初尝了尝,中肯道:“不错。是时候给李姑姑谢师礼了,人家也不能白教你。”
清涧这人虽大大咧咧,可还是粗中有细,她得意一笑,冲云初道:“奴婢给李姑姑做了一顿南境的特色菜,李姑姑当下就收了奴婢为徒了,直说那顿饭就是当谢师礼了,省了奴婢好大一笔钱呢。”
清泉见云初开怀了,凑趣道:“你真是掉钱眼里了,拜师礼能有多少钱,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平日里苛刻你了。”
清涧冲她做了个鬼脸,一顿饭吃得倒轻松了些。
云衡出了南府,与藏在沅城中的属下汇合,一路狂奔至边境才停了下来。属下见着近在眼前的云江国土,不由问道:“公子,咱们不回去吗?”
云衡扯住缰绳,回头问身后的人:“一路上可有尾巴?”
有人答道:“回公子话,并没有。”
云衡面上看不出神色,顿了顿,才忽然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