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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韶光的毒舌还在继续:“那个世子爷的脾气实在是千年难得一遇,我今日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鸡蛋里头挑骨头,没事儿找事儿。我一个黄花大闺女给他看诊,我都没觉得有什么呢,他倒好,摆着张臭脸让我离他三尺之外,还言之凿凿的问我为何不能悬绳问诊......”
云初的脑海里几乎立时浮现出了当时的场面,捂着帕子轻咳一声,碍于韶光此时一幅气炸了的模样,强忍着没笑出来。
她想了想,给她出了个主意:“莫不如,你就把诊金往高了收,全当弥补了你在他这里受得气。”
韶光来的时候是腾铭一个人驾马车去接的,一路上是风风火火,赶着投胎似的。走的时候拎了满满一匣子的银子,被一队侍卫护卫着上了马车,慢悠悠的从城南晃到城西,又从城西直直的穿城摇回了城东,待回到济世堂的时候,觉都睡醒了一回了。
镜南堂的书房里,左虞惬意的斜靠在太师椅里,手上是一幅沅城内的详略地图,伸出手指在上面比划了两下,轻飘飘的问道:“人送走了?”
腾铭应道:“按您的吩咐,找了一队人马护送,绕了大半个沅城回去的,特意经过了太守府。”
左虞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甚好,我倒要看看,那个柴连水这下子还能不能怡然的关起门来当傻子,爷就让他明明白,什么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入夜,清泉刚给云初整理完床铺,折返回来见自家主子还在看书,不由得鼓起一张脸:“小姐,晚上看书最是熬眼睛,您不如早些歇息,明天再看吧,奴婢今天还托韶光小姐明日来府里的时候给小姐另带几本书呢。”
云初侧身看了她一眼,却没入下手中的书。灯下的她更添了几分光华,轻启朱唇道:“韶光说她明日还来?”
清泉劝不动,只得拿了把剪刀剪短了烛芯,火苗蹭的一下蹿的高了些,她边把剪刀放回去边道:“是啊,刘总管送她出去的时候,奴婢听见刘总管说的。”
云初看那跳跃的灯火,忽得轻笑一声,眼底有亮亮的星子闪动,只听她柔声道:“傻姑娘,韶光不会再来了。今日她来南府的动静已经闹得够大了,足以让城中的百姓知道南府世子爷病重到要请神医的地步了。前脚百姓堵门,后脚世子爷便病重,怎么都和柴连水脱不了干系,想必太守府现在都成热锅上的蚂蚁了。那位爷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会再召韶光过府了。”
清泉恍然大悟,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镜南里的那位,呆楞了片刻,不知打通了哪条经脉,小心道:“小姐,奴婢觉得您待在这种人身边时时刻刻都很危险,不知道哪天就被他算计了,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去吧。”
如果云初当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和清涧两条命都不足以抵的。
云初淡淡一笑,起身走到床前,不紧不慢道:“与其回去联姻做一辈子的行尸走rou,不如与虎谋皮寻得一丝转机,此事日后不必再提。对了,明日府里定会纷乱不已,你寻个空子出府,去街上帮我买样东西回来。”
第二日日光初现,南府的大门响起一阵极有规律的叩响声。看门的小厮Jing神猛一抖擞,定定看了那朱红色的大门半晌,才迈步近前,掐着嗓子问了句:“谁啊?”
门外的人顿了顿,紧接着一声极斯文的回话传来:“下官柴连水,求见世子爷,烦请通禀一声。”
此时已练完剑、用完早饭的左虞,正躬身侍弄刚刚从清风阁搬来的那几盆花草。早上露水重,几片草叶子看着水灵灵的,十分讨喜,他看了半晌,上手掐了一片蓝色的叶子。这蓝色的草叶子狭长,像兰又非兰,摸在手里极有韧性,不多会儿,腾铭出现在眼前:“世子,鱼上钩了。”
左虞丢掉手里的叶子,不顾手上沾染的蓝色汁ye,起身道:“走,去看看。”
小厮见世子爷出来了,打算去开门,却被阻止。下一秒便听主子吩咐道:“你们把门都给爷栓紧了,爷没说放他进来,谁都不准开门。刘必福,给爷搬个凳子放在院子里,爷早上起早了,要小睡一会儿,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柴连水在沅城极有威望,小厮为难的看向刘必福,后者却瞪了他一眼,张嘴无声的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也不看这是在谁的眼皮子底下,还没点眼色呢。
府里忙乱了一会儿又恢复了井然有序,众人来来往往的忙活,经过前院的时候,步子都放得极轻。门外的柴连水双手握拳,弓着腰站了好一会儿,原以为里面脚步声绰绰马上有人来开门了,谁知转眼间里面一点声儿都没了。
身后的同僚胆子小,小心翼翼道:“柴大人,世子这是何意啊?”
柴连水面上还算淡定,心里知道左虞这是故意刁难,却也不得不受着,说出的话却与之前也是大相径庭,端得一派尽忠职守:“无论世子是何意,我等身为下属,理应本本分分,等着就好。”
里头那位是真病还是装病,柴连水心里跟明镜似的,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小将军,哪里会这般脆弱,这分明就是拿他立威,杀鸡儆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