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
意,就说是你自愿远嫁中原,给中原天子做个采女。」
「采女?什么是采女?」云黛疑惑道。
「两年后朕受冠时,自然是要册立后妃的,朕的后宫等级森严,头一等为皇
后,次等为贵妃,再往下则是妃、贵嫔、嫔、婕妤、美人、御女,最后一等便是
采女,是朕后宫中的末席,你可愿意?」龙启冷冷道,他像个受了气的小女孩儿
一样,正得意地使着小性子戏弄云黛。
云黛面上的光彩瞬间黯淡,她是南诏唯一的公主,从小被父王母后捧在掌心
里疼爱,养尊处优,几乎集举国之力呵护着她,如今却要给人家做最末等的采女,
放在普通人家,恐怕连小妾都不如,这让云黛失魂落魄了好一会儿。但最终,她
还是凝重地点了点头,道:「宁宜说过,即使为奴为婢也愿意,何况宁宜的身子
已经给了陛下,若陛下救了宁宜的家人,为了报答陛下的恩德,宁宜即使做牛做
马也心甘情愿,何况做采女,这个条件,宁宜答应了。」说完,两行清泪无声地
流了下来。
龙启虽然还是愤愤不平,但看着云黛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可
又不好意思再反口安慰她,毕竟他还是少年心性,爱恨分明又有些好面子,只好
把心一横,道:「既然如此,你就在这儿安心呆着吧,等朕的影卫回来,再告知
与你。」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云黛独坐房中,默默地小声抽泣着,她突然有些后悔,她其实记得很清楚,
眼前的这个少年,昨天和自己在一起时还是柔情款款,对自己倾心不已。可他偏
偏是个帝王,自己刚才那么强硬地拒绝他,甚至还那么冷冰冰地怀疑他,他肯定
是大受打击,难以接受的,如今弄成这副田地,自己要沦为奴婢一般的小侧室,
一想至此,便忍不住悲从中来。
可她只是稍微懊恼了片刻,便平复下心境,她始终记得自己现在是个亡命之
人,自己的父母家人都还在刀斧之下,若是自己能放下一切和龙启继续在一起,
她恐怕才会真正地唾弃自己。
龙启离开房间后,长叹一声,便收拾心情,开始办正事。
他又开了间客房,找掌柜要了文房四宝,进房后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然后就
开始书写,片刻后,十个打扮各异的影卫便集结在房中,半跪在地听候差遣。
龙启将一封书信一挥而就,然后指派影卫中的两人,道:「你们带上朕的亲
笔信火速赶往京城,交给罗攸罗相公,罗相公看过后自有处置,之后你们便不用
再来姚州,直接去叙州府寻朕,你们若是到了叙州,便在城外以烟火为号通知朕。」
第十四章
这两天来,龙启赌气似的坚决不和云黛见面,所有补品和日用品都让月涵和
聆雪负责送去,也不和她们一桌吃饭,却让两个妹妹时刻陪着云黛说说话,免得
她心中苦闷,忧思伤身。
到了第三天傍晚,那十个影卫终于赶回了姚州城,并带回了准确的情报。
自从上次南诏重兵强攻西川失败后,损兵折将的同时,战争所带来的沉重赋
税也让南诏百姓怨声载道,那南诏国王阁罗斡却是毫不悔改,继续强征壮丁,搜
刮粮草,开始准备下次的北征。南诏朝廷的不少大臣也为此非常不满,这时大将
军舜结罗看准了人心思乱,借着自己掌握国都防务之便,在七天前策动禁军发动
了政变,趁夜闯入王宫,要劫持国王,逼他退位。
当时阁罗斡就在后宫里,正躺在一个宠妃身上干得汗流浃背,眼看就要泄身,
一听说舜结罗领兵杀进王宫了,吓得瞬间萎靡不说,还阳Jing逆流,一下就鼻歪眼
斜,中风偏瘫在床。
舜结罗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阁罗斡,然后似乎觉得自己根基不够,不敢贸
然篡位,就假传圣旨,通告百官,说是国王患上急病,特命舜结罗代理国事,他
现在一直在全力打击王室的忠臣,安插自己的羽翼,想必再过不久,就要篡位登
基了。
龙启将影卫的归来告诉了云黛,然后就让她自己去问她想知道的消息,期间
不超过三句话,而且冷淡无比,令云黛有苦难言。
但父母的安危还是重中之重,她急切地拉着影卫问东问西,最后得知王室成
员都被软禁在宫里,基本没有遇害,只是舜结罗为了剪除后患,把她那三个已经
成年的哥哥全都杀了。
云黛顿时如遭雷击,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几乎就要昏厥,蕊衣和月涵聆
雪赶紧将她扶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