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听来,”林维绅琢磨着, “这个晏澈也不像是这么冷冷冰冰的人。”
因为自己手里也有项目在做,自然多少也了解些,“像这种国家项目,投入和回报向来鲜少会成正比,大多都是投入多回报少,所以想要拉到投资商投资,其实是很不容易的。”
这项目刚开始那段时间,苏小绾早出晚归出去找投资商,回回吃闭门羹这种事,他记忆犹新,不可能忘得了。
“晏氏集团…”林维绅沉yin,看柳弦柱,“不知道老柳你还记不记得,有次我们和金融系的孙教授一起吃饭,他给当时他带的那学生说过,这集团业务涉及面极广,虽然掌舵者还很年轻,可投资眼光犀利独到,每笔投资都会让自己赚到盆满钵满。”
“而这“基因寻回数据库”对于晏澈来说,至多可以赚个名。”他轻轻摇头,“‘晏氏’这个名号本身已经妇孺皆知了,这“名”对于他来说,有还是没有,似乎问题并不大。”
“基因寻回数据库”的成功意味着什么,凡是有点关注的人大概都能知道,再说苏小绾当初拟定申请这个项目的初衷就是为了能帮助更多的父母可以找回自己的孩子。
他连别人的孩子都能“疼”,又会如此对自己的孩子吗?
更何况还是自己最爱的人拼死留下来的唯一血脉。
“有件事我怀疑过,但并不确定是不是,”苏小绾沉默了半晌,才接着说,“大概是六七年前吧,连着好几年,每个月我都会收到一封匿名捐款,有时候多些有时候少些,说是为了支持我们这个项目,把自己兼职赚来的钱划拉一部分捐给我们研究所,希望我们这个项目可以早点成功,投入使用。”
“她每次字虽然写的不多,但很秀气,应该是个女孩子,因为她都是托人直接送到我们研究所的门卫转交给我的,所以至今我都不知道她是谁,可是…”苏小绾顿了下,低声道,“六年…不对,是七年前,从七年前的那个一月份开始,我就再也没收到过这姑娘的信了。”
山年华闻言,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当年这个匿名捐款的小姑娘可能是晏停的妈妈?晏澈是在后来意外知道这件事后又恰巧碰见诣青去找投资,才会答应下来的?”
苏小绾朝着众人点点头,才又看着柳锦瑟确定,“晏停今年是七岁吗?”
柳锦瑟咬了咬下唇,点点头,“是七岁,而且是一月底生日。”
是了。
就算再如何不可思议,他们也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
这么有爱心的一个好姑娘,也难怪离开多年,仍旧会有人对她念念不忘。
山年华他们都是爱着的人。
失去爱人这种事,只是想想都会令他们难以承受。
更何况苏小绾和林维绅还是切实体会过失去挚爱女儿的人。
他们心痛遗憾两个相爱人的Yin阳两隔,也心痛晏停小小年纪就要承受面对这个失去母亲又被父亲无视甚至憎恶的冰冷世界。
可到底…孩子是无辜的啊,他没有选择的来到这个世界,他有什么错呢。
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柳弦柱在这时候开口,问了刚刚大家都忽略的一个问题,“不过晏停这孩子刚刚一直好好的,怎么忽然看到小如就犯了病呢?”
他看了眼应如是,又看柳锦瑟,“难道小如和晏停妈妈长得很像?”
听了柳弦柱的话,他们这才想起来刚刚聊到这个话题是因为晏停看到应如是后的意外反应。
包括应如是在内的几道眼光一下子齐刷刷看向柳锦瑟,眼里都是疑问。
只是让他们失望了。
柳锦瑟朝着大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
“我第一次见晏澈是在读初中的时候,他作为优秀毕业生回我们学校参加周年庆典,当时他刚大学毕业,也和他太太…刚结婚没多久,”柳锦瑟说,“但那次他太太并没有跟着一起去。”
那时候她虽然还小,但看着台上他脸上肆意张扬的自信和笑脸,真的体会到了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心动的感觉。
砰砰砰——
砰砰砰——
一颗心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
直到听别人说他已经结婚,而且和太太青梅竹马,非常恩爱的时候,她才心碎不舍的断了念想。
再遇见,是三年前,她做家教兼职,碰见晏停…
听完这些,应如是对此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
只是想起来那次和晏澈在飞机上的偶遇,他看向自己那一瞬间的眼神。
看来当时她并没有看错。
他眼里的神情,确实是…痛苦。
……
“绾姨,”应如是看向苏小绾,轻声问,“当年那女孩给您寄过去的信,您还有留着吗?”
“当然,一直好好保存着,一张都没丢。”
“方便的话,您能找出来给我看看吗?我借用两天,到时候再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