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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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踪(20)红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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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也许是地上爬过的蚂蚁,也许是擦过苍穹的飞雁,又或者是河里扑腾的小鱼。

    陈沐阳和宋怡然的乐趣,便是那厨房的土灶。

    一开始陈沐阳尴尬地跟在潘慧和宋怡然身后,潘慧目睹着婆婆亲密地拉过小姑进了房间,她敏感地意识到他们母女之间即将发生的交易,于是放任两个孩子在土灶后面暖手欢笑,悄悄地回房给丈夫单位打了一个电话。

    没了母亲在身边,宋怡然立刻大胆地从火堆里拿出一根烧得半黑的木棒,笑呵呵地用焦炭在地上涂涂画画起来。

    她看到弟弟用惊讶但崇敬的眼光注视着她,她骄傲地高扬起下巴,表情似乎在说:看,我厉害吧。

    陈沐阳胆怯地伸出手,却一次又一次地被灶台里的温度吓退。

    他听见姐姐好似“恨铁不成钢”的笑声,随后一只软软的小手便搭在他脏脏的小手上,帮他拿出了另一根木棒。

    他模仿着姐姐的动作,这种简单的调皮令他心情渐渐愉悦起来,对她也不再感到陌生。

    红艳艳的小裙子在灶台薪火的照耀下更加色彩鲜明,像天边的一朵云霞,她的小脸圆圆的,大眼睛乌溜溜的,跟他生得完全不一样。

    “弟弟你看,我画了小花花。”

    “我还会画小云朵。”

    “你在画什么?太阳啊!”

    “那我再画个月亮吧,还有星星!”

    宋怡然带他到后院拔了几株薄荷叶,又带他到家门前的空地玩“一二三木头人”。

    陈沐阳觉得她脚上的红绳铃铛就像妈妈经常放的歌曲一样美妙动听,那个清脆的声音在他忽然扭头时戛然而止,姐姐正努力摆好动作、静止不动,红彤彤的小脸氤氲着灿烂的笑容。

    他忽然不想回家了,他想在这里跟她继续玩游戏,可是逐渐下落的太阳令他开始变得惶恐,他的脸上不再是方才那般无忧无虑的快乐了。

    宋怡然注意到他好似又变回了上午那个陌生、害羞的小男孩,难道……他不想跟她玩了吗?为什么呀,木头人明明这么好玩!

    正好此时,听了邻居消息的宋沛荣扛着一个竹篓回来了,她叫了一声“爷爷”,宋沛荣象征性地应了一句“然然”,余光瞥到陈沐阳时,眼里忽的迸射出愤怒的白光。

    他迅速扔下竹篓,里面的几把镰刀“哐哐”地碰撞在一起,而后两个小孩便听到了老人威严如钟的斥责之声。

    他们对这种声音很熟悉,也很敏感,知道这个时候大人们应该是有不愉快,吵架了。

    作为小孩子的他们又能如何呢?要么捂着耳朵躲在墙角,要么乖巧地站在原地等着大人解决完事再过来。

    宋沛荣看到自己的女儿后,默不作声,却在沉默中爆发,用力扇了她好几个巴掌。

    宋敏被打得眼冒金星,她觉得她的眼睛都要被打到地上了。

    果然,她还是最讨厌她父亲了。

    可是这个时候,她还是竭力想回忆起父亲的好,以便压下内心的厌恶,好让她能更加厚颜无耻地要钱。

    正想到钱,突然一团沉甸甸的报纸就被塞进了她手中。

    “知道你要钱,你妈跟我说了,拿好了,这些够了吧?快滚,别回来了,跟着你男人滚,脏东西!”宋沛荣往外推搡着她和陈庆南,宋敏被推得踉踉跄跄时,还不忘翻了翻报纸里的东西。

    她看到一百块钱纸币上的四个人头附近还有几滴油污与泥灰,又想起方才被扇耳光时脸颊上刮过的粗糙厚茧,那双老手像枯叶一样划过她的脸颊。

    不远处的大片油菜花田在柔和春风里摇曳摆动,金黄与翠绿交相映衬。

    明明是这样的生机勃勃,她心中却倏地浮起一阵怅然若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被父亲推到了门外的泥路上。

    “你也给我走!”

    陈沐阳亦被宋沛荣给推走了,小小的身体时不时扭过来回望宋怡然。

    宋怡然蹲在地上,红裙子边角已经趿拉到了地上,她不舍地撑着脑袋,撅着小嘴,在妈妈出来后迅速抱住她的大腿,伤心地磨蹭着妈妈的裤子。

    “跟弟弟说再见。”

    宋怡然被潘慧抱起来,她软软的小手应声挥舞起来。

    “弟弟再见——”她听话地重复,柔声嗫嚅,最后看到弟弟直接被凶凶的叔叔拽着走了,趔趄的小脚踩碎步一般上下机械踏动。

    她想,弟弟什么时候能再过来跟她玩呢?

    于是,她就歪着脑袋,将心中的疑惑告诉妈妈。

    潘慧冷冷地瞟了一眼女儿,说:“少跟这种人家的孩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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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旅途的列车上码字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还好我朋友一直睡得跟猪一样( ̄(●●) ̄)

    不过旅游真是累累哒……

    这章算不算番外中的番番外呢,哈哈

    萍踪(23)天幕远<然然旭日(mono95)|PO18臉紅心跳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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