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受人瞩目过。大多数人应该是打听到了她是陶耕明的女儿,各种人情就托到了她父母那里,甚至直接来她家拜访。陶然这才觉得自己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她有些应接不暇,索性放出话去,她只是一个帮忙安排一些住行的“秘书”,诸位的宴请邀约请留下帖子,她会转交给何博士,由他们决定。
也幸好她还有另一个藏身之处,她抱着一摞帖子溜进蒋公馆暂住几天,求助周妈。何冬青多年未曾回到永城,可能比她还要一头黑,周妈处理蒋公馆内外事务多年,比他们厉害。
陶然就坐在小客厅里,一边是一本簿子,一边一摞请帖,看一个问一下周妈这是什么人家里什么关系,再仔细的登记好。蒋樊坐在一边看陶然像做功课一样认真,看了一会儿道:“我进书房了。”
陶然随便应了声,专心记东西。蒋樊上了楼,不一会儿传来一声响亮的关门声。
陶然吓一跳,“这是怎么了?今天有什么事吗?”
周妈笑着说:“这些都不急,再怎么要帮忙也是外人的事情。前两天您说要住过来几天,少爷赶紧让我收拾屋子呢,您房间插得花还是少爷今早从花店送来的亲自选的。今天也是这么早回来了,您来了不如先去陪少爷说说话呗。”
陶然明白了,蒋大少爷天之骄子,受不了被人忽视。她放下笔,说:“那咱们休息一下吧。”
陶然走上楼,敲了敲书房门。“是我,我进来了哦?”
说罢,开了门。蒋樊只开了盏台灯,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陶然走过去,坐在沙发扶手上,伸手把烟夹过来,在烟灰缸里掐灭了。
蒋樊没反抗,只是抬起眼看着陶然,看起来一身军装气势凌人,实际上眼睛里都有委屈和期待。
陶然站起来,又走到他面前,轻轻一抬腿,跨坐在他腿上。
“房间里的百合花很美,很香。”她说,“我很喜欢。”
蒋樊一动不动,也不理她。
陶然又说:“我不是只为了帮何冬青,是来的人里还有我的哲学课老师和他夫人,我当时读书时这两位都非常关照我。圣诞节他们还邀请我一起过,去他们家一起吃饭,把我像家人一样关照。而何冬青真的人很好,对谁都慷慨大方,在我被房东要求第二天搬走时帮我找过公寓,介绍学校图书馆的兼职,还指点过我学业,我要报恩的。”
蒋樊冷哼一声,“……要是我在,哪里轮得到他做人情。”
陶然被逗笑了,“我出国的时候你都上前线了,哪里顾得上。好啦,你也有那种要涌泉相报的滴水之恩,对不对?你别生气了,还要帮帮我啊,好多人好多关系我都不知道,得靠督军才行。”
蒋樊揽住她的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那你当时住在蒋公馆,被下人们轻视我帮你出气开掉他,出不了门我带你出去玩,学校门口被流氓调戏我帮你打架,这些你也要报一报吧?”
他的手指在陶然腰间摩挲,“陶小姐,我这个人刻薄寡恩是出了名的,你要想回报我,我要的是很贵的。”
陶然反问,“哦?那蒋少爷当时每次放假回来溜到我房间里,做的那些混账事都不谈了吗?”
蒋樊摇摇头,“少年慕艾,你情我愿,不算的。从今天开始论吧。”
陶然笑骂他,“泼皮无赖!”
假山一事过后,两个人不可避免的亲密起来。陶然从前不愿意告诉蒋老督军以免惹事的事情,会告诉蒋樊,蒋樊的确够义气,每次都雷厉风行帮了她,还被蒋老督军夸赞长大了有担当。
殊不知蒋樊的确是“长大了”,每次放假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到学校门口找她,被她禁止后就是晚上溜进她房间里,两个人在床上玩闹讲话。
还记得他第一次解了她衣裳,说自己也要看看她摸摸她的时候,她没忍住出了声,惊动了睡在隔间的丫鬟。
丫鬟进来问她怎么了,幸好那时有帐子,她侧身朝里躺着,喊住了丫鬟,只说自己是梦里醒来脚抽筋了,已经没事了。隔着帐子,被窝底下,蒋樊和她相对侧卧,正一口含着她的ru尖,一手揉着她屁股。
此类荒唐事,在蒋樊被安排随军上前线前每个月都要发生。他走前一夜在家里过,又来了陶然房间里,抱着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叫她好好呆在永城,他不知道此后要去多少个地方得多久回来,又或者是战场上不会看谁是谁的孙子,他是要真枪实弹和敌人拼的不知道回得来回不来。
蒋樊让她好好就在永城念书,等他有了军功回来就娶她。
只是后来陶然被父亲安排了出国留学,没有在永城等他。
她出国以后以为年少荒唐就这么过去了,他会娶一个对他政治军事上更有助力的姑娘,没想到回了永城后几乎是立刻和他又纠葛在一起,才明白年少时也不是荒唐无知,而是两个人少年心动。
蒋樊把她搂进怀里,这次学会慢条斯理的解扣子了,说:“从前就觉得你穿柳绿色好看,明天把瑞馥丽的裁缝喊来,给你做几件衣裳吧,柳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