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这样问
她，做贼心虚的脸上一红对他说：「我是有事情去市里的，再随便逛逛街啊！」
「奶奶，你坐，逛了一下午街一定很累了吧！我倒杯水给你喝！」张兵想起
今天上午的考试又没考好，怕她罚他做作业！边拿起茶壶倒着水，边讨好的对她
说！
「呵呵，这才是我的好孙子嘛，知道奶奶走累了！」陈秋花边坐在石橙上边
笑呵呵的对张兵说！
「奶奶，去市里逛街有买什么东西了没有？」张兵边把茶递给她边说着！
想起与小志去划船，又直接去宾馆开房间，那有时间去逛街呢，陈秋花脸上
一热，就笑呵呵的对他说：「呵呵，也没有什么好买的东西，就逛逛呗！」她说
着就想着自己家这么温馨，自己还有老伴，还有当书记的儿子和做信用社主任的
儿媳妇，还有可爱的孙子！自己都这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与一个小男孩乱搞，
想着她的脸就红了起来！
「奶奶你喝茶！」张兵把倒好的一杯茶递给她！
「张兵，你今天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来了，对奶奶这么好！是不是这次考
试又考不好？」陈秋花说着就问他，因为张兵每次考试考不好，她都会罚他做作
业的！
「奶奶，这次就不要罚我做作业了好吗？」张兵早有预感，这次考试一定又
不极格的！
「就知道你会考不好，作业一定是要罚的！」陈秋花露出一脸严肃的表情对
他说！
在张兵的心里，奶奶对他是很严厉的！心里一直对她有点害怕，在学校里，
陈秋花对他也是特别的严厉，但是他身上根本没有读的细胞，陈秋花对他怎么严
格都是没用的！所以把他转到谷玉霞的班级里，还是不行，拿他也没有办法了，
但是对他的严厉要求就一直没有断过，所以张兵特别的怕她！
「奶奶，能不能少做一点啊？」张兵小心翼翼的问她！
「不行，一个字都不能少！」陈秋花一脸严肃的对他说！
张兵听了伸了伸舌头缩了缩头，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呵呵，叫你平时读书不认真？」张金良见了笑呵呵的对他说！
「爷爷，你以为我想天天被奶奶罚作业的啊，也想自己努力的，但是我身上
根本没有读书细胞啊……」张兵哭丧着脸对他爷爷说！
「我也没有办法，这是你奶奶的事！」张金良也毫无办法的耸了耸肩对他说！
「奶奶……」张兵看向陈秋花，脸上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叫了她一声！
「没有商量余地的！」陈秋花一见，严肃的对他说了一句就站起来回客厅了
……
日头离西山头还有尺把高的时候，牛炳仁便站在庭院中央大声地宣布今黑的
安排：「今个接着吃剩下的汤圆，兰兰和你娘去看戏，早去早回，高明和我在家
看屋，铡草！」牛高明当即抗议爹的不公平，牛炳仁睁眼一瞪呵斥道：「你还是
碎崽儿！全然不像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娘儿们去看戏，你打什么混？！」
「金牛都去的嘛！」牛高明嘟嘟哝哝地说，早间他在村口遇见金牛约他一搭
去看戏，他正准备吃了晚饭去叫他——虽说主仆关系已经解除，可是两人兄弟般
的感情依然存在，见面还热乎得很。
一提到金牛，牛炳仁记不得了曾经结下的父子关系，只记得他招呼也不当面
打一个就离开牛家，一时便有些恼羞成怒：「不要跟我提啥金牛银牛的，我不认
得他，他不认得我，你是有婆娘的人，他是穷光棍汉子，从今往后不许你和他搅
缠在一处！」
牛高明很少见到爹如此火大，愕然退到厢房里去了。对爹这种只认利益的作
风，他是早就习惯了的，只是没想到在金牛身上竟达到了严重的地步，他想替金
牛说句公道话的机会也没有得到，谁叫他是爹呢？
吃完汤圆，牛杨氏和兰兰出得院门来，日头早落下山头去了，河川两岸沉浸
在苍茫的暮色中，三三两两的人提着纸糊的灯笼从门口赶往雨洒屯的方向。牛炳
仁点了灯笼赶出来塞在牛杨氏手中，婆媳两个便混入稀稀拉拉的人流里出发了。
两里地的远近花不了多少时间，婆媳俩早远远地望雨洒屯上空明耀的灯火，
到了戏台跟前早人山人海的了，戏台下笼遭着浓烈的旱烟气儿和刺鼻的汗酸味儿，
令人头昏脑涨的气团让人透不过气来，牛杨氏又怀着身孕，便挑拣了个靠近路口
的位置，拉了兰兰的手远远地往戏台上看，眼角却在攒动的人头中辨认那张熟悉
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