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羞辱的话语犹在耳边,少女眼中看不到希望,她幽幽哼唱着……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
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不如我们打个赌?她耳边无端响起一个声音……
秋风,秋雨,秋煞人。
漫天细雨,浇不灭人们心中的欲火,昔日那位江湖中叫人闻风丧胆的六境刺
客,【影杀】莫缨缦,今日便要摘下伪装,脱去霓裳,公开破处受辱。
自真欲教放出消息,江湖正邪两道闻讯而至,络绎不绝,毕竟这个位列八美
之一的暗夜女帝,至今得见其真容者寥寥无几,便是远远瞧上一眼,也是值得跑
一趟的,况且大老远跑这春潮宫中,又岂是远远瞧上一眼那么简单?
熙熙攘攘人群中,有那鹤发白须老者,侃侃而谈:「杀道一途,最是讲究隐
忍,莫缨缦这尊杀神出道即晋入六境,空有艳名,却鲜有一睹其真容者,实属我
等生平之憾,容颜天赐,岂可私藏,此乃有违天道之举,天道震怒,方有此劫啊。」
一书生模样男子附和道:「老丈所言极是,天生丽质属实不易,好好的日子
不过,非要去修那【杀道】,本应抚慰肉棒的小手儿不知染上多少杀孽,听闻日
前竟是胆大包天行刺教主大人,真以为她莫缨缦可以横行天下了?这下可好,当
性奴来了吧?」
老者仰首灌下一口烈酒,驱散深秋寒意,叹道:「古往今来,修那【杀道】
之人,多被杀心所噬,难有善终,如今这小娘子迷途知返,重修淫道,未尝不是
一种幸运。」
书生笑道:「可不是,生得这般魅惑众生的皮相,伺候男人才是正道,若不
为奴,天理难容!」
以往即便提及也要掂量几分的暗榜首席女子,如今却成了男人们调笑的谈资。
老者眯眼道:「好像……来了?」
殿门敞开,一道曼妙身姿跨过门槛,跨入眼帘,跨进心中,彷如一抹遗世独
立的绝色划破萧瑟秋意,落入人间,她撑起一把纸伞,款款踏着莲步,踩在潮湿
的白玉阶梯上,便像那幅素净的白宣纸染上一滴浓墨,她将留下怎样的一卷丹青?
北风凌冽,天地间的寒潮仿佛因为这位女子的到来而愈发刺骨。
错落于阶梯两旁的看客,却纷纷摇头,略有失望,这位神秘的六境刺客,怎
的还是穿得这般庄重与……严实?
难道这真欲教是打算怜香惜玉,放过这位美人儿?大伙儿长途跋涉跑这地方
来,就让我们看这个?这玩笑开大了吧?
浩然天下,六境修行者,【影杀】莫缨缦,杏目扫过两侧,喧闹人群,噤若
寒蝉,这位曾主宰暗夜的女子杀手,虽身陷邪教,余威犹在。
她带着朦胧夜色,淌入凡尘,黑纱长裙,拖曳着灯火阑珊,衬托着少女玲珑
身段,漫步在淅淅沥沥的细雨中,像不经意迷失在人间的斑斓梦蝶,乌发垂鬓不
见装饰,唯有一朵妖艳殷红的彼岸花绽放其中,两束细小长辫荡漾至腰臀,映衬
着几分可爱,眉眼间尽是清寒,不曾因这繁华俗世悸动分毫,重重黑纱覆住俏脸,
硬生生斩断男人们狂热的目光,明明就是近在咫尺的绝世美人,却不教世人一窥
究竟,撩拨着男人们那根绷至极限的心弦,她清冷如故,她杀意弥漫,她蔑视众
生。
初生牛犊不怕虎,人群中,一少年郎终是涨红了脸,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气,
在一片万籁俱寂中如平地惊雷般喊道:「莫缨缦,你若不脱,何苦走这一趟?」
莫缨缦顿住脚步,扭头望向人群发声处,人潮慌忙散开,只余少年孤零零伫
立原地,茫然四顾,他咬了咬唇,一不做二不休,高声争辩道:「我二哥便是死
在你手上的,我今日来,就是替他看一眼,看你如何沦为那人尽可夫的性奴!」
莫缨缦冷冷道:「我杀得多,不记得你二哥是谁了。」
少年愤然道:「我二哥乃乾清派门下弟子,洪万福!三年前下山历练,便一
去不回了,经我多方查证,正是你下的手。」
莫缨缦略一思量,缓缓道:「洪万福,三境修行者,在那合从镇暗中连续夺
了数位娘子清白身子,镇民们筹资请我出手除害,有何不妥?」
少年郎:「纵然如此,也罪不至死,你草菅人命,也好意思说并无不妥?」
莫缨缦:「他最后奸污的那名女子,不堪受辱,最终上吊自尽了。」
少年郎一时语塞,半晌,争辩道:「口说无凭,那位上吊女子名节败在我二
哥手上,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