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率。
现在,确实考到了,张泽轩却又有一种想骂娘的想法,因为考的并非条条框框的大周律令,而是具体案例分析,中间牵涉到的情与法的相互妥协和退让,在这个时代很难有一个判定标准。可能不同的人会给出不同的判定,所以你最后给出的答案能不能得高分一个看合不合情与法,另一个还要看跟主考官的思想一不一致。
很不幸,师父之前虽然给他分析过主考官的文风,但这个人之前做官时怎么样,却是没怎么说过的。张泽轩只能自己推测。
写写画画,总算把律法这题的答案改到自己满意,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张泽轩忙点上一支蜡烛,将答案最后誊抄到答题纸上。
想着明天会试就结束了,就能回去好好睡一觉了,张泽轩这些日子身体积累的疲倦仿佛一下子全都找了上来。
“呜呜……”
张泽轩没想到半夜醒来会在会试的考场上听到人呜呜哭,这在之前在张泽轩看来,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可是,此时,张泽轩却很能理解这种感受,毕竟能够站在这个考场上的,至少都经历了十多年寒窗苦读,有些人经历这个过程的时间甚至更长,一朝希望破灭,心里承受不住,甚至崩溃也是人之常情。
上辈子,张泽轩他们高考正好赶上改革前的最后一年,本来老师都预测那一年试卷应该会比较简单,结果试卷出来难得一比,那一年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张泽轩印象特别深刻,他们班有一个平时性格挺好的高高瘦瘦男生,走出考场坐在门口嚎啕大哭。还有很多人交完卷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半天爬不起来……
回想着上辈子的经历,耳边压抑的呜咽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再睁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结束了?”
交完卷,衙役从外面打开锁,张泽轩踉跄着推开门用胳膊遮挡着抬头看了看远处碧蓝的天空。深呼吸了口气,还好,虽然艰难,他总算是坚持下来了。
“二哥”考场外,张泽轩刚刚慢慢悠悠的走出考场,就被跟着张大有过来接人的松柏眼尖的第一时间发现了。
松柏拼命朝他挥手,张泽轩看见了小幅度的抬了抬胳膊,倒不是他不想抬,而且实在没什么力气,他能保持现在这样,他觉得已经是意志在支撑了。
“二哥,你还好吧?”
张泽轩靠在松柏身上,闭着眼睛轻轻点点头,“张尧,出来了吗?”
“还没,不过应该快了。”
“哦”
说完,张泽轩靠在松柏身上就睡了过去。
“大伯?二哥好像睡着了……”
“也是累的狠了。”张大有点点头,摸了摸张泽轩的头发。“等等,接到阿尧那孩子咱们就回去。”
“阿尧哥出来了。”
张尧的情况也不比张泽轩好多少,虚弱的几乎走不动路,好不容易从考场出来,手撑在旁边的墙上半天没敢放开,生怕一松手把自己给摔了。
听到松柏跟随从的声音,张尧略有些反应迟钝的,往这边看了眼,然后踉跄着被随从扶住了。
没多久就跟张泽轩一样陷入了昏睡。
这一睡,两人直睡了一天多,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期间只饿的狠了,醒来喝了两碗粥,就又睡了过去。
“二哥,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大伯都要去请大夫了。”他从来没见过人这么能睡的。
睡的时间太长了,头有点昏昏沉沉的张泽轩听到松柏的话,慢半拍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啥,然后开始支使弟弟,“去帮我打点水,我洗把脸”
松柏答应一声,出去打水,不过很快就又跑回来了,“二哥,你要不要洗个澡?厨房里有热水。”
“好”能好好洗洗,顺便泡个澡当然最好了。
舒舒服服的泡完澡,张尧那边也醒来收拾好了。
周氏觉得两个孩子辛苦,特意给他们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吃的张泽轩满嘴流油。
痛痛快快的吃完一顿饭,喝了盏茶消了消食,一家人并张尧才凑到一处说话。
话题主要还是这次会试。大多都是张泽轩跟张尧在说,松柏偶尔插两句,张大有、周氏基本不怎么说话,只笑着听他们说。
“虽然早就放出风来说会增加录取名额,可也不知道具体会增加多少”往常二甲也就取一百个人左右,这次不知道会取中多少。
张泽轩摇头,“应该不会太少”
张尧点点头,“希望能多一点,太少了我怕我录不上,或者掉同进士里。”他这次也是考虑的不太周到,一心想着新皇登基后第一次会试,若是能中肯定前途无量,就没想到万一落到同进士怎么办?
张泽轩安慰的拍拍张尧。
松柏一开始不知道什么是同进士,听张泽轩跟他解释同进士做官的话一般跨越不了五品之后,笑,“同进士就同进士呗,孬好也是个进士不是?反正我要是能考中个同进士,我就挺开心的。至于什么做官一般止步于五品,就算是考上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