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容有点苦涩。她说:“不学了,再也不学了。爸,妈,哥,我以后出行还是叫司机得好。”
潘爸爸想得很简单,把现在这个司机给潘瑜,他再另外招一个靠谱的司机就行。没想到这话还没说,潘瑜就拒绝他了。
潘瑜说:“司机我自己来找,爸你就别Cao心我了。”
潘爸爸皱起眉头,没讲什么,颔首沉yin,潘寰倒是多看了她好几眼。
家里年纪最轻的人此刻表现得尤为沉着,说完饭又抓起筷子,夹了一筷子她不爱吃的芹菜,挑了一根细细咀嚼起来。
潘寰眉心拢得能夹死苍蝇,冻着一张脸狐疑道:“……你不是不吃芹菜?”
餐桌上的摆盘顾虑到潘大小姐的口味,会把她爱吃的放在她手边跟前,至于有她不爱吃的芹菜、胡萝卜、木耳须的菜都会摆在离她较远的位置。现在这盘芹菜炒牛rou就摆在潘寰右手边的位置,潘瑜刚才夹菜几乎是上身全部往前倾才够到。
潘大小姐砸吧砸吧口里古怪的味道,皱起眉头回答:“唔,想试一试。”末了附送一句评价:“味道还是很怪。”
潘妈妈老早就Cao心女儿很少吃青菜偏爱一些甜品火锅烤rou会营养失调了,眉开眼笑地说:“没关系,多吃就习惯了。”
潘瑜点点头,默默扒了几粒米进嘴。
潘寰没说话,时不时打量她两眼,暗暗观察她还有没有其他反常的地方。
一顿饭下来,潘瑜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坚持吃完了半碗饭,神色恹恹地上楼休息。
一楼客厅里的潘寰跟爸妈交换了眼神,纷纷陷入沉思。
潘家小公主分手之后显而易见地颓废了,外人兴许瞧不出来,家里人全都看在眼里,寡言少语,安静缄默这种词一点都不适合她。
长达一年零三个月的初恋game over,对她的影响随着时间推移反而更加深远。
潘老爷子虽说并不抗拒那位姓付的小伙子跟自个女儿交往,但不可否认他听到女儿分手的消息松了一口气。
分手前几个月,潘瑜肯定难过,那会儿潘妈妈让潘瑜搬回家,想要好好照顾她,潘瑜一口就拒绝了,她工作得好好的,要是回家住会面临诸多不方便。
过了那段时期后,潘瑜恢复过来,看起来跟以前没差,会玩会笑会恼会跳,除了总是发呆其他倒也还正常。
潘寰心里门清,晓得潘瑜这不是正常,这是还放不下分手半年的前男友,本来潘瑜不闹出来车祸这一出,他也许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任她这样下去,等遇到下一个合适的人开启新一段恋爱,到时候就所有迎刃而解了;这个车祸一出,潘寰明白了一点,学车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点还能因为什么?
潘瑜那句话让潘家人都有些后怕,“以前怕,现在好像不怕了。”
不怕什么?不怕开车还是不怕死?
潘寰也不是傻子,多少猜得到一点潘瑜现在的心理,包括她突然开始尝试芹菜这种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只怕也是因为那一年多被某个人影响的吧。
楼上房间里半躺的事件中心主人公,一手拿iPad,一手拿手机,iPad屏幕上放映的是公司去年联合策划出品的节目。韩皓祺也投资了这个项目,播出后热度攀升,关注度前所未有的高,对他们公司也有水涨船高的效果,拉来了不少业务。
潘瑜偶尔从手机里抬起眼睛看看iPad,漠然且无声地旁观视频里的热闹和激烈。
看到深夜,凌晨二点,潘瑜犯困了,她才依依不舍地关了界面,掀开被子躺进去闭目养神。
出院后许多人送来了关切和祝福,这里面唯独没有付悉的消息,谈不上失落或是伤心,自从分手她执意留下付悉的联系方式没删,她就早知道留下也不过是个念想,付悉对这件事很认真,一旦分手就不会跟她藕断丝连,就算她单方面留下联系方式,另一端也只是不会回头的单向剪头。
所以当她出院两天后,接到署名为接吻狂魔的电话时,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个备注是她最早改的名称,后来就一直没改。没想到后来成了一个讽刺。
她和付悉最后一次接吻在她们分手那个早上,她主动的,在酒店民宿床上一场抵死纠缠炙热床事后,潘瑜爬过去勾住付悉接了很长时间的吻。
潘瑜几乎带着半年前那个清晨的余韵接通电话,沉默了一阵,听到自己有些陌生的嗓音对电话里的人说:“喂?”
对面的人大约也茫然无措,卡了一拍才低声回:“潘瑜,我是付悉。”
“嗯……我知道。”
我没删你的电话。
也没忘记你的声音。
所以不用怀疑,我会认不出你。
听筒里沙沙的噪音经由电流的传导传到她耳边,象是付悉的呼吸吐在她耳畔一般让她头脑发热。付悉温柔醇厚的嗓音缓慢地包裹着他惯有的平淡语气,说了一些让她瞳孔放大神经短路无法思考的话,挂了电话后她就全忘了。
不过还好,她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