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如何决断。
如今芦郡山雨欲来,就算婚期还剩不足一月,他也不能急着设法离开。
如贺仙澄所说,越是被战乱席卷的地方,越是容易留下侠义美名之处。
八月十五,众人齐聚过节,霍勇再次提亲,张林氏依旧推脱拖延,并不急着给予明确答复。
当晚,气闷又有些欲求不满的张红菱悄悄摸到了袁忠义房中。
送上门的小骚肉他岂会放过,抱上床便将她肏了个死去活来,一声声浪叫让陪着她过来守在门外的丫鬟都湿透了屄,被仍未满足的他一把拖进屋里,按在昏死过去的女主人身边前前后后日了个通透。
次日清晨主仆两个互相搀扶,趁天没全亮悄悄离开时,那四条腿还都在微微哆嗦。
拉锯一样的谈判,持续到八月十八。
那天清晨,大安军前哨快马来报急讯,尉迟狰的两万精兵,已在江曲郡畔展开阵势,通路已断,守将恳请张林氏速速调兵驰援。
张林氏没想到一直慢吞吞彷佛要一寸地皮一寸地皮推进的大军竟然一夜之间就到了要命的地方,急忙勒令安排在江曲郡附近的芦郡守军开拔,里应外合力求先将东西大道打通。
临时提拔的部将不堪大用,张林氏只得将芦郡中的近万主力交给女儿张红菱调遣,务必要和江曲郡两面夹击,打退这次围攻。
可没想到,尉迟狰的围城,只是做做样子,围而不打,反在芦水沿岸伏下精兵,以逸待劳只等着顺熘而下支援的粗陋船队。
一通火箭乱射,两股骑兵冲杀,都没查清尉迟狰埋伏了多少人马,芦郡试图打通要道的先锋,便丢下数百具尸体,溃败而逃。
张红菱带着袁忠义和贺仙澄在旁,一听前线奏报便觉不对,果断停步扎营,守在芦水南侧芦郡东界处的关卡,反复命人刺探。
八月二十,收到女儿亲笔书信讲明当前战局之危的张林氏,仅剩下了两个选择。
要么,弃守芦郡,将此地粮草财宝与数万百姓一起带走,进入滇州去跟张道安会合。
要么,不惜一切代价,请霍四方出动大军,渡河协同夹击,打尉迟狰一个措手不及。
张红菱修书之时,满心以为会在一天后接到母亲的命令,收兵回去,准备撤退。
可正如贺仙澄所说,她低估了盘踞一地大权在握带来的致命吸引力。
尝过在怒州三郡宛如称王的生活,张林氏如何肯放下一切跑去张道安身边做个事实上的跟班?于是,八月二十一,张红菱接到密令,全军待命,等待霍四方约定出兵时机,齐头并进,合击尉迟狰。
她不知道母亲到底答应了霍四方什么条件,气得将令书撕成碎片,付之一炬,甚至险些率军强攻,最后还是袁忠义好言相劝,给她宽衣解带在帐里将她身上弄得百般舒坦,才算是将她哄住。
隔日,张林氏又写来密信,称答应的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她已向张道安再次求援,与尉迟狰这一战,将决定她最后的选择。
若霍四方如约渡河,而张道安一兵一卒也不曾出现,就休怪她翻脸无情,将芦郡的大好根基,带去霍四方的手下作嫁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张红菱一肚子烦闷,却也无可奈何。
那尉迟狰用兵诡诈,连日夜里都有小股骚扰出现,令他们满营皆疲,为了不乱军心,不得不后撤三里,从背靠关卡等待出击,变成了依靠关卡抵御扰袭。
贺仙澄知道大战将至,和袁忠义策马跑了几处地方,将数千百姓示警疏散,叫他们带好值钱物件,或者南下东行怒州他郡投靠官军,或者西进转南去大安义军之处暂避。
不论最终战果如何,寒掌仁心袁忠义的侠名,先跟着远远传扬出去再说。
几次书信来往,向围城大军发起进攻的日子,最终定在八月廿八。
按照约定,凌晨天色未明,霍四方两万部众便会乘舟渡河,自江曲郡东侧发起进攻。
如何配合,由张红菱这边自己决定。
鸡鸣破空,小雨垂降,提前埋灶做饭,整装完毕的近万步卒,随着令兵旗号,向十余里外的江曲郡开始了最后的行军。
张红菱已不再是寻常打扮,虽说光汉朝民间禁止私藏甲胄,导致武器易得,防身之物罕有,但她作为义军将领,一套坚固护具总还拿得出手。
她没再携带无用的长鞭,而是负弓在背,挂剑在腰,夹枪于腋,骑在马上,便隐隐透出一股沉重肃杀之气。
袁忠义和贺仙澄跟在主将马后,对望一笑,互相使了个眼色。
他们说服张红菱这般全副武装,自有一番考量——如此显眼的红边全甲,乱军之中套在谁身上,谁就是张红菱。
张将军年轻气盛信心十足,身后这二人,可并不这么想。
尉迟狰绝非泛泛之辈,还是应当早做其他打算才是。
天色渐亮,旭日东升,朝霞红光,恍若浅浅血色,洒在沉默东行的军士疲倦的面容上。
光汉末朝,德启七年,一举扭转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