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包姑娘说师姐四岁拜师,修业二八有余,那自然该敬一声姐姐。”贺仙澄抿唇一笑,不再多言,纤秀白嫩的指尖在他经脉上轻轻弹动几下,拿开,蹙眉道:“李大哥,袁少侠这身内力……还是你来看看吧。”李少陵一怔,大咧咧伸手就来抓他。
袁忠义眉心微皱,但还是挪了一下胳膊,交到他的手上。
他有信心,不要说此地无人能识得,就是放眼天下,除了不知还存不存在的魔教余孽,绝不会还有人单凭内力辨认得出这门旷世奇功。
如今大好的姑娘白璧微瑕,我岂能不能引以为恨。她这般娇柔,花容月貌,就因为我去的迟了,落得畏畏缩缩,不敢与我直视的境况,我……我自认应有一份责任,将她好生照顾。”包含蕊身子一震,面颊红晕上浮,贝齿轻啮朱唇,转眼便又要凄然落泪。
是大义在先的好汉子!”李少陵虎目含泪,悲愤至极,“可恨我西南边陲,又少了一个为国为民的名侠!”贺仙澄若有所思,望着他粗糙双掌,轻声道:“袁少侠有如此曲折离奇的经历,难怪……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她哀婉一叹,皓腕半抬,舒展纤纤玉指,柔声道:“不知袁少侠是否介意,让我看看你被那魔头灌了一身怎么样的真气?”袁忠义感激一笑,伸出左臂将腕脉递给她,“那就有劳贺姐姐了。”“袁少侠已有表字,怕是该比我大些吧。”她将指肚压上,轻声说道。
果然,李少陵啊哟一声,抬手道:“这魔头武功果然霸道,袁兄弟,他……他当真只灌了一半真气给你?”袁忠义颔首道:“的确如此,否则……我也不至于到最后都险些杀不了他。”“西南一带……竟藏着如此可怕的一个魔头。”李少陵喃喃道,“这内力阴寒至极,些许阳刚真气过去,简直就是往湖里丢了个火折子,烟都冒不出一缕,还深不见底。袁兄弟,这么一身功力,你……你可有哪里觉得不适?”袁忠义叹了口气,缓缓道:“夜里辗转反侧,总有万股冰针攒刺之感,苦痛难当,且……且心中烦躁无比,常常整晚无眠。”贺仙澄略一沉吟,叹道:“这种阴寒至极,不含半点阳气的内功,男子修炼有悖天理,往往要走邪道才能有所进益,身负此类内功,难免要受阴阳不调的苦楚,若有玄门正宗心法辅佐,兴许可以压制一二。抑或修习一些高深禅功,不是没有化解的可能。”李少陵皱眉道:“佛、道两家正统大都在中原一带,咱们这边,并不很多啊。”贺仙澄柔声道:“我堂兄贺伯玉练的内功倒是极为正统,袁少侠若不嫌弃,等此间事了,随我去寻他,看看能否帮上你的忙,如何?”袁忠义感激道:“那便先谢过贺姐姐了。”他嘴上虽一直与李少陵和贺仙澄攀谈,但目光在不需要看着谁时,便都落在包含蕊身上,温柔凝视。
不然我此刻便要倾囊相授。”袁忠义微笑应声,随着李少陵在城外走了一圈,将满面愁容的江湖豪客们大致认识了一遍。这些武人之间的应酬与他在青楼喝花酒时也没什么不同,不外乎寒暄一阵,互相说几句虚头八脑的话。有李少陵亲自介绍的缘故,还有几个人煞有其事地连称久仰,让袁忠义心里暗笑,也不知自
这让正黯然神伤的包含蕊受宠若惊,一会儿羞怯,一会儿感怀,神情复杂,不自觉便低下头,悄悄挪到了贺仙澄身后。
等李少陵大致说清楚当今的状况,贺仙澄终于忍不住问道:“袁少侠,我师妹……有哪里不对么?我瞧你总是瞥她,她都不好意思了。”袁忠义肃容道:“贺姐姐,含蕊遭难之时,我若能早到一步,便可将她救下。
贺仙澄叹道:“袁少侠好意,我代师妹心领。她是我飞仙门弟子,再怎么,也不至于要靠人同情。”袁忠义涨红脸道:“那并非同情!含蕊……她……她什么都被我看见了,不管论何礼数,她也算是被我玷污了名节,我岂能无动于衷。而且,如此的好姑娘,我也……颇为动心。”包含蕊身子一晃,脸上烫得好似起火,嗫嚅道:“江……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你是为了救我,我……岂能指责你的不是。”李少陵倒是颇为豪爽,朗声道:“你们如此相遇,也算是缘分一场,袁兄弟,过后若有恶战,包姑娘就劳烦你多加照料了。”袁忠义做出喜不自胜的模样,道:“小弟定当竭力效劳。”贺仙澄目光移开,拉起包含蕊的手,道:“师妹,你先随我去疗伤。”李少陵侧身一让,朗声道:“袁兄弟,这边请,我先带你和大家认识一下。”跟着,他压低声音,走在袁忠义身侧道:“这里面有人的功夫偏属阴柔一脉,我看看若有和你投缘的,请他传授指点你一些,你内力如此深厚,只消记熟口诀和招式变化,便能发挥出不小威力。”袁忠义喜道:“如此甚好,多谢李大哥费心。”“哎,如今茂林郡危在旦夕,这种情形你都肯来出手相助,可见侠义心肠,既然是同道中人,本就该尽力相帮。可惜我武功走的是阳刚一路,与你相性不合。
如袁忠义所料,言谈间贺仙澄渐渐注意到这一点,神情就稍稍有了变化,眉目流转间,不自觉抬手将面孔轻轻擦拭一下,把耳鬓微乱发丝向后掖去,小心抚平。
“寻常百姓人家,哪里会严守古制二十而冠,我念书后便自己取了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