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地覆,过往支柱轰然崩塌,她能不再寻短,就已算是颇为坚强了。
乘虚而入本就是寻欢猎艳的几条基础路子之一,袁忠义岂会错过良机,往床边一坐,便将她抱进怀里,也带着几分哭腔道:“杜姐姐,你别哭了好么,你这一哭,哭得我心尖儿痛。都……都想和你一起掉泪了。”杜晓云抽噎两声,用湿巾擦擦面孔,强打精神道:“我……就是刚醒来,身上难受。没事了。来,你解开衣服,叫我看看你的伤好些了么。你天资卓绝,等这一掌的伤好了,功夫进境肯定更快。”袁忠义点头道:“嗯,到时我勤学苦练,等杜姐姐你觉得我能独当一面,咱们两个就去找那李耆卿,将他千刀万剐抽筋剥皮,为你报仇雪恨!”“急不得。”她轻轻抚摸着他肩头掌印,长叹道,“你才开始习武,万万急不得。武学之道,要的是天长日久的积累,我……已经是这副样子,早一日报仇,晚一日报仇,并没什么差别。等你武功练成,咱们再从长计议吧。”袁忠义能看得出,她并非恨意消弭,只是心知自己阴关初破好似被人采补,武功发挥大受影响,又以为对方武功高绝,担心袁忠义不敌送命而已。
“嗯,杜姐姐,我听你的。”他轻声答道,扶她起来,“饿了一天,去吃些粥吧。”杜晓云靠在他身上,小步挪了出去。
吃了几口,她想起大嫂,满心担忧问了几句,袁忠义只说她如今这副样子,叫嫂子见了也是担心烦恼,不如休养几天,等没了大碍,再下山寻人。
杜晓云又担心淫贼折返,袁忠义顺水推舟,建议两人一起躲进那间密室之中,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有所需求,只让他出来处理。
她自然不太情愿,可如今也没有更好法子,只好面红耳赤点头,看他健步如飞,将被褥枕头什么都搬了进去。
那密室比外面卧房小了一圈,只有一张硬榻,适合清修闭关,并不适合起居生活。而且,两人在里面共处,那可真是避无可避,比夫妻还要亲密无间。
袁忠义知道她心里必定还在挣扎,扶她进去后,便柔声道:“杜姐姐,你不必为难,我伺候你在这里休息,等你睡下,我就出去。”“那你要去哪儿?”她不由得抬头问道,“李耆卿若是折返,你现下又不是他的对手。”“我可以躲去灶台那边,干草枯枝柴火垛,往里一钻,他找不到我。再说……他也未必会回来吧。”杜晓云蹙眉思忖片刻,叹了口气,道:“不必了,忠义,我……又不再是什么清白姑娘,你贴身照顾我整整一天,我还避什么嫌呢。咱们行走江湖,不拘小节,你……你就在这里睡下吧。”。
“那好,”袁忠义做出一副尽力克制不表现喜色的模样,低头道,“我去弄张草席进来,睡在地下,杜姐姐你晚上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就好。”他越是退让,杜晓云心里越是甜蜜不舍,微微偏开发红粉面,轻声道:“不用费那事情,一起上来挤挤就好。我相信……你不是趁火打劫的人。”袁忠义踌躇道:“杜姐姐,我……我的确在心里敬你爱你,可……可要真同床共枕,我怕……我会忍耐不住。与……与喜欢的姑娘如此亲近,万一我……我唐突冒犯了你,那可真是百死莫赎。”杜晓云眼底一股热泪涌上,凄楚道:“我……我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哪里……哪里还有什么冒犯。”袁忠义蹲在榻边,肃然道:“杜姐姐,不论你遭受了怎么样的劫数,都在身不在心,你的心里,依旧是清清白白的,我可有说错?”杜晓云面色微赧,低头道:“心不心的……身子脏了,便是脏了。哪里还配说清白二字。”“我觉得你清白,就是清白。”袁忠义正色道,“杜姐姐,女子遭受强迫失身,岂能与两情相悦献出贞操相比。你神智不清并非自愿,难道还能是你的错误不成?我必当以礼相待,也请杜姐姐莫要自轻自贱,你如此样子……我……我看了好生心痛。”杜晓云芳心大乱,抬起手臂,轻轻擦了擦脸上泪痕,挤出一个微笑,柔声道:“忠义,你说得对,是我……过于丧气了。你放心,姐姐不会再那么想了。”袁忠义这才松了口气,道:“那姐姐你先休息,我这便去拿草席。”“不必了。”她伸手轻轻捏住他衣袖,轻声道,“上来一起歇息吧。”“可我……”他暗运内力在脸上逼出一片潮红,羞窘道,“我万一……”“你不是说,不嫌弃我,愿意娶我么?那话,如今是不是还作数?”杜晓云转脸看着里面的墙,细声问道。
“大丈夫一言九鼎,何况,杜姐姐天仙般的人儿,肯垂青我这样的人,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那当然作数!姐姐如若不信,咱们这就去堂屋,挂起两幅门神权作高堂,我与你今晚便拜了天地,结为夫妻!”杜晓云掀起被子,默默钻了进去,侧身对着里面躺好,拉高盖过肩头,将一头乌发拆解散开,才轻声道:“上来歇息吧,你……你若忍不住,有此一番心意,自然再算不得唐突冒犯。”“杜姐姐……”袁忠义咽下一口唾沫,蹬掉鞋子,爬上床去,贴在她背后躺下,热乎乎的吐息,一股股喷在她后颈,“这……这真的好么?”其实他早先泄欲足够,此刻并不那么急色,只是为了装出青涩少年的模样,也为了让杜晓云感受到他的渴求,从而春心萌动。
她略微缩了缩脖子,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