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
“别担心,以后会多个人疼阿暖啊。”顾父安慰道。
顾暖心沉默着没说话,她不需要多个人疼,有顾翌淮疼她就够了…每天晚上顾翌淮忙完都会来医院看望顾父,顺便将顾暖心接回去。今日亦是如此,从医院出来他便感觉到顾暖心的不对劲,她今天话少的可怜,情绪也很低落。
“怎么了?”他扭头看她。
顾暖心垂着脑袋没说话。医院的林荫道树木茂密,遮住了天上的月光,只有路旁几盏昏暗的小灯亮着,在夜里愈发显得冷寂。
“阿暖?”顾翌淮停下脚步,扯着她的手臂,将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
他最受不了她这个样子,一不开心就不说话,让人猜不透。
顾暖心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被心上这块石头压得喘不过气。
“…父亲说…要给我找个…嫂子。”她抬头看他,说到最后快速的眨掉眼睛里的水雾。
顾翌淮愣了半晌,有些绕不过弯。给她找个嫂子的意思不就是…他松了口气,方才还以为父亲要催她与徐家完婚,原来是这样。
看见顾暖心的眼角已经有些shi了,顾翌淮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傻丫头…”顾暖心抬起眼睛看他,忍不住生起气来。她为这事担心了这么久,他居然还在笑!
她踮着脚尖要去咬他,没够着那张勾起的薄唇,干脆咬上他的下颚,印上几个牙印。还不解气,接着啃上那颗上下跳动不停的喉结,又啃又吸。
顾翌淮暗了眼眸,低低的喘了一口气,将她压在怀里不让她在动。
“阿暖,相信我吗?”顾暖心从他怀里钻出来,抬头看他。他的眼睛清澈明亮,她从来也不会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
顾暖心没说话,小手攀着他的肩,踮起脚尖去吻他。唇齿相依时,长舒了一口气。
“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顾父病情稳定后便回了顾宅修养,因着前些日子在医院需要多静养,顾翌淮不许放人过去探望。因而一回到家便来了一不少亲戚友人过来探病。
不时还会来些陌生人,顾暖心知道那是父亲请来给顾翌淮说媒的。很快顾翌淮要说媒的消息传遍了上海,每日来家里的人更多,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都上了门,生怕错过了这等好事。
顾翌淮嘴上不说,但脸上Yin了不少,这几日以父亲身体不适为由打发了不少人。还好顾父还是很谨慎的,并不想随便找些姑娘就让顾翌淮去相看,他知道自己儿子没那耐心一个个相看,必是要找些拔尖的才行…过了几个月,家里逐渐冷清了不少,往来的人也少了许多,倒是没见着顾父要顾翌淮去相看,外头的风声逐渐消停下来,顾暖心心里也稍稍放下些。
这日傍晚三人正如往常一般坐在饭桌前吃晚饭,顾父轻咳了两声:“翌淮,周末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顾暖心听到这话握着筷子的手一僵,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顾翌淮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顾暖心,见她低着头闷声吃饭,皱了皱眉,转向顾父:“爸,周末还有些公务…”顾父啪的一下把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我就知道你又要说这话!你有多么要紧的公务都给我放一放!”见顾翌淮不说话,顾父喘了口气,缓和了语气:“我知你又要拿工作来搪塞我,但你要知道我老了,哪天说不定就起不来了,我就想在有生之年看着我的儿子娶妻生子,抱抱孙子,这都不行吗?你以前要怎样我都由着你,现在不过是要你相看几个姑娘就这么难?你妹妹都快嫁人了!”顾翌淮嘴角一僵,良久不语。顾父见他不松口,情绪愈发激动,顾暖心见状忙安慰道:“爸爸,哥哥他不是那个意思,您别生气,他最近确实很忙,每日早出晚归的,没有故意推脱的意思。”她怕顾父情绪激动,病情又会反复,相看罢了,也不是马上就逼着结婚,没有必要为这个惹得顾父不高兴。
顾翌淮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周末会挤出时间的。”顾父听见这话瞪了他一眼,心也稍微放下了些:“这姑娘我也是看了许久的,人品、模样、家世在上海也是拔尖的,给你挑的必然是好的,你该用点心才是…”顾翌淮不待顾父说完,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爸,您慢用,我还有些公事要处理。”说着也不管身后的顾父,转身出了餐厅。
顾父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过脸对顾暖心说道:“阿暖,你这哥哥只有你能治了…”顾暖心低头扯了扯嘴角,夹了一块红烧rou放进嘴里,味同嚼蜡…顾翌淮与那姑娘约在租界的一家法国餐厅,时间地点顾暖心都跟顾父打听的一清二楚,唯独每次问起是哪家的姑娘,顾父总是一脸神秘。
“必然是个好的,你哥哥肯定喜欢,我也是挑了许久,时候到了你便知道啦。”顾父坐在摇椅上一摇一晃的晒太阳,怀里抱着只小花猫。
顾暖心垂了眼睛,顾翌淮肯定会喜欢吗?
顾翌淮那天傍晚没回来吃饭,大概是从商行直接过去的。顾暖心一整天都坐立不安,好不容易吃完饭,假装回了房间,实际却从后门偷偷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