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13日12、阳关道和独木桥收拾完阿贵,晓虎和阿伟赶紧登车离开,毕竟这是他们人地两生的西疆,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可就不是他们几个人能够轻易解决的了。
晓虎虽然没能亲手废了阿贵,而且还被打得头破j8学流,但最后看到阿贵鬼哭狼嚎的样子,还是觉得十分解气。不过,他仍有些担心,怕这事还有后顾之忧,路上不停地问晓虎,会不会出什么麻烦。
阿伟说:“虎子哥,你放心,咱们这一趟,全程都是蒙着脸的,那个阿贵也看不到我们的长相,就算他报警,你咬定不承认,料想警方也拿你没办法!”这种事他可是干得多了,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古代的刺客,凌驾于法律之上,行侠仗义。
两部汽车开了一天一夜,又回到兰州。阿伟说,咱们还是在这里停一下,喝一场酒庆祝庆祝。
于是,几个人晚上喝得酩酊大醉,晓虎也喝得有些多了,是被人搀扶着送进客房里的。他们住的旅馆条件并不是很好,但用水用电的设备却一样不差。本来,晓虎只要一喝多,后脑一沾着枕头,就会呼呼大睡过去,可是这一回,尽管脑袋天旋地转,却还是怎么也睡不着觉。
“小洁……”他喃喃地叫了一声。连他自己都感觉十分惊讶,本该对那个出轨的女人恨之入骨,却为何仍然念念不忘。
有一些事情,日子久了,就像已经和身体融在一起,突然之间割舍,仿佛心脏被人削去了一半,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晓虎对自己曾经的爱妻难免有所流连,甚至常常会在夜里想起,泪流满面,但他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到从前去了。
离开兰州,又开了两天,几个人在服务区停了下来。阿伟说,虎子哥,咱们就此别过,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尽管招呼兄弟一声,兄弟必定鞍前马后,为你效劳。
晓虎很吃惊,问:“阿伟,你不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吗?”
阿伟沉默下来。那座城市,毕竟也是他生活过多年的地方,那里有他最美的回忆和最牵挂的女人。他想了想,拍拍晓虎的肩膀说,还是不去了。
晓虎问:“兄弟,你不去看看小美么?”
阿伟说,没什么必要,我不想去打扰她的生活。
晓虎叹了口气,古人说得果然没错,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他和阿伟看上去表面风光无限,但在某些方面,却都是一个失败者。
阿伟突然说,虎子哥,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如果……如果小美有什么事,麻烦你能关照一下她。
晓虎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小美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服务区几个哥们换了车,都坐上了阿伟开来的那辆破车上。从这里开始,大家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各自回家。
晓虎回到宿舍,公司里还是一尘不变,办公桌上却已经多了厚厚的一摞文件等着他处理。说实话,突然从那个他生活了许多年的家里搬出来,却还是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尤其是在心里,仍揣着那个令他伤心的秘密。很多次,他非得靠喝酒才能让自己入睡。
不知怎的,他忽然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缱绻睡意的声音。
“小美吗?现在有没有时间,跟我出去喝一杯?”晓虎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竟微微有些发烫。
“这么晚了?”小美说。
“嗯,我睡不着!”晓虎说。
“那……好吧!”小美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其实在很多方面,小美和阿伟是很相似的,但交朋友讲的是意气相投,谈恋爱却是讲互补有无,性格太相似的两个人在一起,注定不会长久。小美同样讲义气,就算天上下铁,只要晓虎和小洁有事,就一定会亲自赶到现场。
朋友之间喝酒的地方不需要太好,还是在路边的大排档里,正如多年以前,他们四个人如胶似漆的时候,也常常会误了学校宿舍关门的时间,在外面胡吃海喝。只不过,物是人非,此时还留在晓虎心中孤城里的,只剩下他们两个。
大排档里依然很喧哗,有夜场出来的少年和少女,有刚刚下班的打工仔,人人都自得其乐,身边的酒瓶就像忽然被崩断了的珠线,撒落满地。划拳声,吆喝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
小美说:“晓虎,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没看到人?”
晓虎说:“只是出去散了散心而已!”
“哦……”小美说,“小洁这几天也没回家,似乎打算把你们曾经的那所房子给卖了。”
晓虎的心上好像被扎了一刀。他们所住的那所房子,是曾经二人用一起打拼下来的积蓄买的,虽然在一纸离婚状的时候,都划给了小洁,但无疑承载了他们太多的回忆。小洁要把那房子卖了,心中应该也做出了最后的决断,要和从前划清界限。
晓虎发现啤酒已经不能再掩盖他心底里的痛了,所有重进酒,换鸣瑟,又叫了两颗烈性的白酒。
白酒入口,就像被引爆了的炸弹一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