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的不毛之地,千万年来从无绿洲出现,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期待什么。
路上,晓虎又问:“小洁,你这次回来,为什么闷闷不乐,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晓虎并不是一个敏锐的人,但对于夫妻之间突然出现的隔阂,还是有些察觉。
“没什么!”
“你一定是在隐瞒什么!”
晓虎开玩笑似的随口说了一句。
“吓!”
小洁忽然感觉背上凉飕飕的,好像在晓虎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忽然出了一身冷汗,“你,你为什么这么说?”
“哈哈!逗你的!”
晓虎的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路。
小洁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也许是自己太紧张了,这才搞得草木皆兵。
她勐然发觉,大雨天发生的事,对她来说,就像偷情,说不出口,却又怕人知道。
“无聊!”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小洁朝着晓虎翻了个白眼。
晓虎神经大条地继续呵呵呵地笑着,妻子能够回到自己身边,让他比什么都开心:“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开心一点嘛!你看你愁眉苦脸的,搞得我都跟着一起抑郁起来了!”
小洁忽然说:“其实,我确实有件烦心事!”
“哦?那你说说!”
“协会要停了支援西疆的项目,我正为此发愁!”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滚!你这个没人性的家伙!你可知道,一旦援西项目一停,那里的孩子就又要遭受生活带给他们的贫苦了!”
小洁撇了晓虎几眼,好像在说,跟你完全没有共同话题。
其实,对于这个消息,晓虎还是心里窃喜的。
只要那个项目一停,小洁就不用再天天往西疆跑了。
“晓虎,”
小洁忽然把头靠到了丈夫的肩膀上,嗲嗲地说,“我真的很想帮帮那些孩子,你支持我好吗?”
“哪一次我没支持过你了?”
“不是!这一次,我需要你的鼎立支持!”
“好!我鼎立支持!”
“哎呀,你是不是猪脑袋?”
小洁又纤长的手指在晓虎的太阳穴上用力地戳了一下,“项目一停,所有志愿者的资金和援西物资都会跟着断流,但是我不想放弃这个项目。所以……我想自己一个人继续把项目做下去!”
“啊?你疯了?”
晓虎震惊地差点没一脚刹车踩到底,“咱们家虽然有些积蓄,但也算不上十分富裕,你知道做一个扶贫项目,需要耗费多少人力和物力吗?”
“咱们家不是还有一百多万的存款吗?”
小洁说,“再加上你每个月的收入,我想足以能维系我继续到那里去支援教育事业的!”
晓虎不作声,脑子里拼命地盘算该如何委婉地拒绝小洁。
“啊!你就答应我嘛!”
小洁继续她的糖衣炮弹攻势,“我这辈子难得有一件自己感兴趣的事,你就支持我一下嘛!我保证,除了往返机票,每个月只问你要两千块的生活费。反正在那种地方,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晓虎从来都不是小洁的对手,在她软硬兼施下,不禁动摇起来。
小洁继续说:“如果我不去那里,天知道阿贵那个畜生,又会如何对待他的儿子呢!啊!一说起他,我就来火!那个癞子,几乎每天都是醉醺醺的……”
只要一说起阿贵,小洁就滔滔不绝,无论是咬牙切齿的,还是恨铁不成钢的,拼命地把晓虎拉进自己的话题里去。
一个月两千,不仅能给西疆的孩子们带去良好教育,还能把自己的爱人哄开心了,这样的买卖,实在太过诱人。
不过,晓虎忘了一点,女人的话,永远也当不了真。
几天后,小洁又独自一人,飞去了西疆,好像那里有什么好事在等着她一样。
到了那里没几天,晓虎又接到了她的索款电话:“亲爱的,往我的卡里汇两千过来!”
“啊!你去之前,不是给过你五千了吗?”
“别废话,学校的屋顶漏了,需要从镇上雇人修缮!”
晓虎只能苦笑,好在两千块钱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既然妻子开口了,也只能应允。
想想妻子孤身一人在那不毛之地,也是不容易,每个月少请几个应酬,也就把钱省下来了。
要知道,他现在勾搭着的那些女孩,一开口就是好几千的化妆品,好几万的包包,给妻子这么点钱,也不算过分。
小洁这一次回去的时候,老校长已经向镇政府打了报告,辞职回乡了。
所以现在的小洁,不仅是老师,又成了这里的校长。
孩子们一见杨老师回到学校,无不欢欣鼓舞。
要知道,老校长一走,他们很有可能面临着停课,幸亏小洁又自掏腰包,顶了上来,才能让他们继续享受被教育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