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黑短裤却随即镇定下来,眼睛看着白色越野的方向,悄悄说道,没事没事,有我呢。
其实依照我这样的体格,虽然不是肌rou男,但跟那个男人单挑我还是抱有希望的,我唯一怕的是他的背景,即使没有背景,随便叫上一两个人,我便会轻松地成为医院的长期客户。眼下黑短裤这样安抚我,必然是看出了我临阵胆怯的神色,忽然就觉得自己是个窝囊的男人,关键时刻竟让一个女人来承担责任。
挨一顿拳脚我也能忍受,只是这个事件见不得阳光,一旦英勇挂彩,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对付身边每一个关心我的人。再说,因为泡妞被人干到医院,说出去也没脸面,我闷sao男的光辉形象在小护士的心目中也伟大不起来。说实在话,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玩火者,必自焚。
跑是根本不可能的,跑只能暴露一切,这不但将屎盆子一股脑盖在黑短裤头上,让她看到一个卑劣基因的男人,而且,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初二吗?
我们立刻心照不宣故作轻松地谈起话来,那种谍战片中经常出现的镜头,谈的话和神色是完全不相符的。
黑短裤虽然笑着,但话语很急促,她小声地说,就说我家的天然气漏气了,是你给弄好的。我也皮笑rou不笑地答道,嗯。
离男人还有5米远的时候黑短裤就亲密地打招呼,老公,今天晚上咱去哪呀?
男人却没有回答他,眼睛一直盯着我,比较客气地说,这不是咱楼上的邻居嘛,下班了?
我立刻拿出所谓邻居的热情回答道,嗯嗯嗯,刚下班。
黑短裤接过话来说,赶紧谢谢这个帅哥,昨天咱家煤气漏气,你又不在家,我就找楼上来修了。
我立刻道,嗨,应该的应该的,都是邻居嘛。
男人嘴角生硬地翘了翘,说道,是么,那谢谢了哈。说完又对黑短裤道,赶紧上车,人家等着呢。
黑短裤笑着对我说,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哈,再见。
我朝他们俩点点头说,再见。
我无心目送他们,在两声砰砰的关门声下掏出钥匙慌乱开了门。身后的越野呲呲点火,空挡轰鸣了两下,似乎无意,我却在心里感觉这是男人对我的初次警告。
到家心有余悸,长长舒了一口气,却怎么也卸不下最心底的一块石头。
黑短裤找的这个理由显然太低级了,漏气了关掉阀门就行,然后要么找燃气公司,要么找小区物业,再怎么着也轮不到跑楼上找一个闷sao男。再说,如果燃气灶跟我家状况差不多,软管的卡子应该有铁锈才对,如果经过修理,从痕迹学来讲,必然会有钳子或螺温刀留下的破坏迹象。所以,如果黑短裤考虑不到这些,这个谎言马上就会被揭穿,现在就看白色越野是不是愿意揭穿了。
这个家,肯定要搬,刻不容缓。
坐了半天一点胃口也没有,冲了澡喝了一罐啤酒,心里仍惴惴不安。到窗台望了望,楼下空空如也。这个时候我即怕白色越野回来,却又怕他迟迟不回来,如果真的是一场劫,与其多给我点准备时间,还不如让它早早来临,要杀要剐,赶紧结束了罢。
我从厨房走到卧室,又在客厅站了良久,回来开了电脑玩了5局CS,打死4个,被爆头4次,退出来又找了个岛屿地形,跟四个国家红色警戒到半途,胜局已定,便又退出,右键,刷新,右键,刷新,右键,刷新……
我到底怎么了?害怕这事暴露?现在差不多已经暴露了!害怕被打一顿?也是,也不全是!那是什么?擦,我也不知道。
我就像一个小学生,因为在女同学铅笔盒里塞了一只毛毛虫,老师恐吓说,下了课到办公室来。现在,我就在这难熬的课堂上,无论老师讲的什么,写的什么,全都一团乱麻,甚至快吓脱水。
睡了一觉被酸憋醒,浑身出了很多汗。电影已经播放结束,电脑屏幕保护的图片在窗口里兀自弹来弹去,我下床晃了晃鼠标,眯眼瞟了一下时间,竟然还不到十一点。这一觉睡的太沉了,恍惚觉得已经睡了半夜。
隔壁还没有睡,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那哥们可能又在看世界杯,那么我也不用捏手捏脚怕弄出来动静了,对着马桶哗啦啦灭了一分钟的火。人类幸亏还有潜意识,不然睡觉的时候酸泡鼓爆,这个死法就太不讲究了。
脱掉大裤衩,一股凉水下来,毛孔全部闭嘴,老二也激爽地缩着脖子,万物都得遵循热胀冷缩的规律。
洗着洗着忽然听到一声呻粉,难道楼下回来了?我马上关掉阀门,竖起耳朵搜索信号,听了一分钟,可只有喷头上的水滴答滴答。
神经了,哥真的神经了。可能因为耳朵老是搜寻这种频率的声音,听力神经就对这特别敏感,甚至是楼下小孩哭闹到了耳朵里,它都能给转换成诱人的女声,比手机里的魔音效果都好使。
我重新打开阀门,又是一个激灵,胡乱挤了些沐浴ye,冲掉,OVER。做一个臭男人最大的好处在于方便快捷、省时省力、闷sao低碳!
出了卫生间,我径直走到厨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