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我们怎么说,追吗?”
沈听冲他点头,眼睛却没从屏幕上移开,皱着眉说:“奇怪,怎么会停在那儿?”
楚淮南闻言也看了眼导航,也跟着微微拧起了眉。他们所在的位置的周围都标记着密集的森林标志,往前一公里处并没有开阔的空地,慕鸣盛的车停在那儿确实很反常。
一般来说,丛林撤离的最佳交通工nai是直升飞机,其次才是适合漂流的皮划艇。尽管这片森林中也有通往外河的水道,但慕鸣盛显然不会选择速度慢、限制又多的水路通行。因此,沈听推断他们的撤离工nai大概率是直升飞机。
可直升飞机的起飞条件相对比较高。不仅需要场地没有障碍,还需要所处环境有足够好的能见度。因此任谁看来,慕鸣盛在被密林覆盖的山路中骤然停车的举动也都十分异常。
难道他们发现被人跟踪所以换了车?
这么一想,沈听不由催促楚淮南尽量再开得更快一些。
五六分钟以后,他们看到了慕鸣盛先前乘坐的那辆黑色轿车的尾灯。汽车已经熄了火,尾灯的反光片在楚淮南远光灯的照射下发出暗红色的光亮。——车里没人。
趁楚淮南停下车,隔着不足百米的距离,谨慎观察前车情况的当口,沈听已经把他用拉法换来的游牧人翻了个遍,还算有点收获。
天色渐晚,森林的夜幕比城市中的来得更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天就已经从擦着胭脂红的青灰色彻底变成了浓黑的墨色。
沈听掂了掂从右车门侧边的储物格里搜刮出的一只狼眼手电筒,在确定还能正常使用后,把它递给了楚淮南,“你在车里等着。”
这一次,他用的是不容商榷的祈使句。
不等楚淮南回应,自认对编外队员下了最正确指令的沈警督又动作利索地把枪上了膛,戒备地端着上了膛的手枪,毫不犹豫地下了车。
对方有五个人,楚淮南哪肯放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地去,他无视沈听的指令,紧跟其后下了车,动作甚至比沈听还要更快。
鞋子在枯叶上踩出“沙沙”的声响,这细小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清晰。
用不着回头,沈听都能知道那个自由散漫、无视指挥的编外成员并没有听话,他怒喝道,“楚淮南!你给我老实在车里待着!”
楚淮南脚步没停,眼睛盯着沈听额角凝固的血迹,心情复杂。
他知道沈听吃软不吃硬,因此不想跟他比嗓门,放软的声音里还有些委屈:“刚刚才发生过爆指,在明知道附近有犯罪分子出没的情况下,你怎么能让我一个普通市民就这么待在车里?”
论强词夺理、偷换概念,资本家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我不是给你枪了吗?”
百步穿杨的资本家继续示弱:“可我是业余的啊,你就不怕我一紧张就不会用了?”
没时间跟他打辩论的沈警督只犹豫了一秒,似乎是真怕他一个人留在原地反倒更危险,最终犹豫着松口:“那你跟紧点儿。”
鉴于有指弹陷阱在前,这一次,他们花了几分钟初步确认了车辆的周边情况,才敢继续靠近。
车辆周围并没有设置其他陷阱,而慕鸣盛一行人之所以会弃车是因为遇到了突发情况。——这辆被改装得牛出天际的防弹车居然被卡住了。
慕鸣盛的防弹座驾的前身是辆奔驰的S-Guard。比起楚淮南的拉法,它的底盘其实并不算太低,但作为轿车想要在山地丛林飞速行驶,难免显得力不从心。
车辆的防弹轮胎虽然并没有因沈听先前的那一枪而立刻爆胎,却在此后出现了慢nai气的情况。
在复杂的森林地形之中,想要安全地驾驶这辆车身很沉、底盘不高又胎压不足的金属堡垒,本身就已经非常吃力。
可屋nai偏逢连夜雨,由于情况紧急,通过此路段时,司机并没有太多的减速。整辆车被参天巨木盘错粗大的地面根支狠狠地绊了一记,高速通过的车辆像个被抛向空中的沙包腾空足有十几公分,落地时车身不稳,司机尽力补救,他们幸运地没有翻车,但车辆的左前轮却死死地卡在了地面的nai肛里,一时进退两难。
车胎卡nai,昏睡中的李世川也因这突如其来的一颠而发出一声痛哼。慕鸣盛的脸色顿时Yin郁到了令人害怕的地步。
所谓祸不单行,坏的运气总接踵而至。
在林有匪和路星河跳窗逃离后,慕鸣盛觉得那种事事不顺的感觉又回来了。
其实在知道两人逃走后,他也曾第一时间命令属下四处搜查。本来是吃定看起来似乎也“心怀鬼胎”并不纯良的林有匪绝不敢报警,谁知那个该死的路星河居然给他闹了一出大新闻。——他利用自己的名人效应,在第一时间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不愧是戏子出身,还戴着颈部术后固定器的年轻演员说起谎话来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故事也是经过了仔细编排的,许是害怕暴露出林有匪亦并非善类,路星河在对外说明受伤原因时,说这是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