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怕。我赶紧走了。
我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就是老马那一边还算活着,一边已经死气沉沉的脸。我仿佛还能听到他说我,会出事的。
我趁盘问我的警察走远了,悄悄回蜀雪:“如果我从肖灼家里偷了那把真的枪,丢了它之后,没有搞一把仿真的放回去,今天晚上这一切是不是不会发生?”
蜀雪拍拍我,说:“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做的决定,小宝,不要把自己套进去。”
欠老马的钱我后来还上了,那里面还有小马给我的六百块。
想到小马的那六百块我就想笑。那六百块我是怎么进账的呢?
一天,我接了个外卖电话,一个熟客辰老板在富豪浴场包了个房间打麻将,三缺一,实在找不到人了,喊我去顶位,麻将打到十二点,我们散了,其中一个牌友朱老板留了我的电话,我们顺便在房间里干了一炮。事后,他请我去附近的玩具酒吧喝酒,玩具是融市有名的gay吧,开在小酒馆云集的贵州路末端的一条小巷里,我和朱老板才走进巷子,没几步,我一眼就看到一个人拉着小马从酒吧里出来,小马嘴里嚷嚷着什么,
酒吧门前没有霓虹灯,巷子里也没有路灯,两边的建筑高高的,挡住了月亮,在夜里总是很亮,很吵的贵州路到了这里是黯淡的,安静的,简直悄无声息。
酒吧门口有个发紫红色光的灯箱广告牌,上头印的是:啤酒特惠,买三送一。那是附近唯一的光源。那光照在小马脸上,他从头到脚都发红。
小马太好认了。年轻,帅,十几岁呢,就只比我矮了个半个头,主要是稚嫩,总像不服输,总像他就是对的,但又总像在学着什么,领悟着什么。我说不好,每个人都像庙里的百首菩萨,一百来个头,有笑的,有怒的,有幽怨的,有洒脱的,各个都是他。
他往我和朱老板这里看了一眼,眼神没停留,他冲拉着他的人直喊:“你一定认识他!你们就是一伙的!”
我又往前走了几步,靠那个灯箱广告牌近了些,我认出抓着小马的人了,是酒吧的老板明明,我们是老相识了。我喊了声:“明明!”
明明看我,小马也看我,小马一哆嗦,慌里慌张地低下了头去。这小子现在才认出我。我笑出来,上前和明明说:“这是我弟弟,来找我的。”
小马扭了两下胳膊,试着挣脱明明,没成功,他撇着头嘟囔:“谁是你弟弟?”
我和朱老板说:“我弟找我有事,我就约了他这里见。”
朱老板说:“没事,你们有事你们聊,我先进去。”
明明给朱老板开门,笑眯眯地招呼:“进去坐吧。”
朱老板进去了,小马趁机甩开了明明的手,低着头就要走,明明胳膊一伸,把他拽了回来,一瞅我:“真是你弟弟?”
小马大概是被抓得很痛了,一张脸发白,咬紧了嘴唇。
我去拍了拍明明,说:“真是我弟弟。”
我看小马,劝道:“老板学过空手道的。”我数落他:“让你在外面等我,怎么自己溜进来了?酒吧是你小孩儿能来的地方吗?”
小马猛一抬头,冲着明明大喊:“我还没成年!你这样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明明一看我,我一看他,我们两个都笑了,明明松开了小马,和他道:“好吧,那你打电话报警,警察来了,我可管不了了啊,等着叫你的监护人吧,监护人什么意思,你知道的吧?不是你爸就是你妈,要不就两个一起来。”
小马蔫了,彻底没声音了。我和明明比个眼色,陪了个笑,明明点了根烟,站在灯箱前抽烟,我揽过小马的肩,小声和他说:“老板和我熟,说你是我弟弟,就没事儿了。”
小马不说话。我一拍他的背,和明明抬了抬下巴:“那孩子我带走了啊,您和先前那位老板说一声吧,说我有家事要忙,就先失陪了。”
小马又嘟囔:“失陪……哼,说得文绉绉的。”
明明抽着烟,往酒吧开着的一条门缝里看了眼,点了点头:“你忙去吧,人大老板也忙呢。”他还说,“下次就别约在这儿了,我又没有一百只眼睛,管不了那么多事儿。”
我笑笑,拉着小马走了。
走在巷子里,我问小马:“你有钱打车吗?”
小马说:“你怎么不问问我酒吧的事……”
我说:“你要想说就会说,不想说,我问也没用啊。”
小马看了看我,没那么气冲冲,而且有火气无处发泄的了。
我用胳膊肘捅捅他:“欸,那你在酒吧里干吗了?”
小马又来气了,往前走了几大步,不客气地说话:“你这人真是得寸进尺!”
我哈哈笑,说:“我知道,我知道,蹬鼻子上脸的意思。”
小马不搭理我,我点烟,抽烟,我们一前一后,默默走了阵,小马的脚步慢下来,我跟上了,我们肩并肩走着了。他看着地上,问我:“你和老yIn棍怎么散了?”
我说:“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