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老太医了。”
也不顾张友士就在身侧,拉着史湘云的手,好生安慰一番,让她不可再乱动,多听医嘱。
史湘云本就娇憨,听闻自己已有身孕,也是又惊又喜,姐妹们的恭喜之声不绝于耳,让她更是不知该如何应答,只是羞红着脸,含情脉脉的看着宋清然。
宋清然又交待下一旁喜极而泣的翠缕道:“好好照顾你家小姐,不可放任她乱跑、玩闹,吃食也要遵从张先生的医嘱,别让她挑食,多吃水果、肉蛋……”
交待一番,陪着张友士一同回到客厅才道:“还有一位姑娘,因病不便来此,不过所居之处亦也不远,就在这园子中,一会我让人领先生前去诊断。”
宋清然虽也想一同去黛玉的潇湘馆看其诊治结果,可碍于身份,是不便亲自领张友士前去,便让刘亦菲陪着王熙凤一同领着张友士给黛玉诊治。
待张友士再次重回顾恩殿,便再也忍耐不住,急急冋道:“她病情如何?”
张友士初见林黛玉也被她那种'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的美态震慑,心中暗道:“难怪燕王爷为之紧张,却是一等一的美人。”
当下急忙回道:“下官望闻问切,听辨思量,那位姑娘却是个先天不足之症。以下官后学晚近,微末技艺,只是个揣摩斟酌,也不敢避讳……下官以为,那小姐的脉息,是左寸沉数,细若游丝,左关沉伏霍霍懒动,凡右寸细而无力三合不聚,右关需而无神前后散乱。其左寸沉数细若游丝者,乃心气虚而生火,左关沉伏霍霍懒动者,乃肝家气滞血亏。右寸细而无力三合不聚者,乃肺经气分太虚,右关需而无神前后散乱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心气虚而生火者,应现幽思懒怠,夜间不寐。肝家血亏气滞者,必然肋下疼胀
,多疑多患,心中发燕。
肺经气分太虚者,头目不时眩晕,寅卯间必然自汗,如坐舟中。脾土被肝木克制者,必然不思饮食,精神倦怠,四肢酸软。
这些本是先天之疾,平日里多加养护,多用精致膳食,多用养生方子,也无大碍,我适才又开了个小方子,用人参、茯苓、当归、白芍为君,雪莲、川贝、驼为、苜蓿为辅,再调养些个,也是可望痊愈。
宋清然听了此言,稍放些心来,又急急问道:“可这几日是复发,怎会如此严重?”
“据我看这脉息,林姑娘自小儿留下的肺腑之疾,三焦冷凝乏力,多泪少汗,日夜冥迷,气息难攻玄关,岁月年递,便越发添了症候,加之近些时日,又多添了思虑,心神不宁,睡眠不足才至加深病情……”
宋清然也清楚,黛玉是因牵挂她父亲之疾病所至,只道:“先生果然高明,但请赐教,当用何药?”
张友士又是打躬作揖十二分恭敬,道:“王爷的话,林娘娘此病,实在是个大症候,本不容易治。只是下官去岁游学,在那两广总督府上,结交过几位西洋和尚……他们说的什么道理、逻辑,下官不甚明了亦难知究竟,但是他们于医理却是别有洞天,虽不讲先天五行之术,却讲究‘知症用克’,和我本草药理可以相得益彰。林姑娘这个病,原是不易着手,但他们有一味‘阿度那霜’正好可以对症,专攻脾肺心脉不足,下官在广州几个病人身上试用,竟有奇效,配上我开的药方,是可望痊愈。只是……这个……是西洋药,颇为难得,在两广一瓶就值百金,就是两广总督,也不过上贡了几十瓶……鸿胪寺收了,只为大内而用,下官却无缘得之……为医者难用药,十万不安啊。”
宋清然听了黛玉之病有治,总算放心,只要内务府有,便不算大事,即便内务府没有,只要有了出处,管他两江还是海外,重金之下,都可寻来。
开口道:“先生说哪里话,既然是贵重贡药,自然是着落在本王身上。有先生今儿费心看护,说出症候药理,已是感激不尽。”
张友士也看出宋清然对这林姓姑娘的担伏,在起身告辞之前又道:“下官也是饶舌,林家小姐这病,身病可治,心病难医,还是要去烦恼、少愁思、就是饮食上平常,也要小鱼鸡丁,略略多进些荤腥,尤其不可多泪多泣,自怨自艾……多玩笑,想些欢喜事,才能可望痊愈……病理一道,本来就是不是单单药石之事的。”
宋清然客气道:“多谢张太医提醒,本王会注重这些。”才让晴雯送张友士出府。
往后日子里,宋清然每日都会去潇湘馆探望林黛玉,变着心思为黛玉讲些笑话故事逗她开心,初时黛玉还有些扭捏,每每宋清然行亲密之举时,或是躲闪或是红着脸偷看一旁的紫鹃。
初时紫鹃装作未曾看到,只在一旁服侍黛玉,可时间久了,紫鹃发现连喂药的活计都被宋清然抢走,再看自家小姐并不反对,便在宋清然每次来访时,都悄然退出房间。
黛玉虽知与宋清然单独相处一室有些不合规矩,可她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自上次岛上初吻被夺后,每次见到宋清然总芳心乱跳,胡思乱想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