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子,他走的安静又平和,连一丝浪chao也没有掀起。
后事全由周定衡一手Cao办,等一切事了,周定衡去找江所思抱怨的时候,周攻玉就坐在亭中和江所思下棋饮茶,一副悠闲做派,看得最近忙头转向的人来气。
他大步走去,满脸写着不乐意,问道:“皇兄倒是自在了,人人都在哭你英年早逝,前几日还有好些个小姐闹要去灵堂上香,有个还伤心得晕过去了。”
周攻玉挑了挑眉 ,语气颇为风凉,浑不在意道:“是吗?”
江所思抬眸看了他一眼,问:“陛下想如何安排?”
周攻玉目光落在棋盘上,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桌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短暂的沉默后,才答道:“早些去吧,免得我不在,她身边又多了乱七八糟的人。”
江所思低头轻笑一声,不做言语。
前段时日,益州安排的人回来传话,说是有个柳公子心悦小满,为人正派不说,还讨得江夫人欢心,周攻玉当场就黑了脸,若不是江所思在旁劝着,以周攻玉的脾性,多半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这位公子安排什么“意外”。
周定衡皱眉道:“我一直没问你,这件事小满知道了吗?”
“为了不走漏消息,还未与她说过。”
周定衡听了只觉得离谱,惊到拔高了语调:“啊?”
周攻玉淡淡瞥了他一眼。“等我到了益州,她自然会知道。”
“那小满听说你驾崩,肯定要伤心难过,你竟然舍得不告诉她?”
是有些不舍得。
他起初的确是想提前告诉小满的,但她在与时雪卿和江若若的书信往来中,再没有过问他的消息,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似乎是铁了心与他断干净。
他做不到和小满一样狠心,所以才会借时雪卿的口吻与她写信,也会将她每一封信看反复看,以期望能看到她问起,即便是些不着调的民间传闻,只要能看到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也好,然而没有。
周攻玉心中其实是有些埋怨的,也是因此才将此事瞒下,等去了益州亲自见她。
*
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到郡守府的时候,小满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江夫人脸色悲戚,欲言又止地看了她许久。
小满起身看向她,脑海中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之前一直有传闻,说皇后人选已经定下,她是不肯相信的,可看到了义母这样的神情,又难以抑制地从心底浮出酸楚来。
她眨了眨眼,问道:“怎么了?”
“京中传来消息,皇上驾崩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睁大眼,又问了一遍:“什么?”
“皇上夜里去东宫喝酒,东宫走水,火势太大……”眼看小满脸色越来越差,江夫人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了。
小满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才动作迟缓地转过身,呼吸也变得急促。
江夫人见她神情怔愣,真要开口劝慰,就见她身子晃了一下,脱力般朝一旁倒了下去。
待到小满醒来,付桃和白芫,以及江夫人都围在她身边。
小满躺在榻上,睁大眼望着帐顶,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醒来又觉得很不可思议,驾崩?
怎么可能驾崩,周攻玉怎么会死,又怎么会是这种死法。
不可能的。
她始终不愿相信,兴许他是真的放弃了,他想离开皇宫。
小满揉了揉眉心,对担忧自己的人说道:“我没事,已经好了。”
江夫人仍是神色担忧,心疼地摸着她的脸颊,说道:“既然离开了,总归是有缘无分,日后就放下这些,不要去想了。”
“好。”
京城的消息都传到益州来了,书信应当也不会太晚。兴许他只是临时想到了办法脱身,书信在路上耽搁了,才没有告诉她。
小满强撑着打起Jing神,和往常一样做自己的事,却每日都在等来信,每等一日,心就凉一分。
最后等来的是江所思和若若的信,信中劝她放下。
小满坐在海棠树下,捏着信纸的手颤抖着,将信纸攥出了褶皱,指节用力到泛白。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白芫,无措道:“白芫……这是假的。”
她睁大眼,泪水蓄在眼眶。“是假的吧?”
白芫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走近将她抱住,轻轻拍了两下。
连续几日,小满都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Jing神,院子里的花也是付桃照看。白芫放心不下小满,几乎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而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安静地看书,只是稍注意些,便发现她的书许久不曾翻页,看着看着便会开始发呆,眼眶莫名泛红。
付桃很喜欢那位诚恳又正直的柳公子,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话,一直对白芫说:“要让姑娘好起来,就该让她结交新的郎君。那位柳公子才貌双全,为人又好,何不让姑娘看看他呢?”
“姑娘嫁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