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墙?!”周定衡瞠目结舌地瞪着周攻玉, 面上满是震惊。
他是如何也想不到周攻玉会为了小满翻墙,如此气度非凡,清隽如墨画的一个人,竟然也作得出这种事?
周攻玉轻飘飘地叹息一声,似是感叹:“我本是想多等几日,但是忍不住了。”
周定衡:“下次带上我一起。”
小满得知周攻玉是翻墙来找她,喝水时都被呛到了,自然是少不了震惊。
几次后她也习惯了,只是没多久便听到了江夫人去若若院子里,把周定衡逮个正着的事,便对周攻玉说:“你身为太子,还是不要这样做了,若害我和若若一样丢脸,我可能会生气。”
周攻玉淡然笃定道:“定衡蠢笨了些,自然不能与我相提并论,不会教你丢脸的。”
说到做到,一直到江若若大婚,周攻玉翻墙的事也没有让江夫人撞见过。
江若若大婚的喜服很是好看,提前一晚,若若和小满在一个屋子里说话,婢女也围着夸赞若若,楼漪身为医者,说了些许话,惹得姑娘家家的脸红不已。夜里江夫人和若若说话到了深夜,等夜里去找小满,发现她果然没睡着。
小满的屋子里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烛火,满室静幽幽的。江夫人便摸着小满的脸颊,缓慢温柔地说着话,眼神像是把小满当做自己的女儿般。
“怎么还不睡呢?”
小满墨发披散着,黑亮的眼眸在夜里如同一盏小灯,映着摇曳的烛火。她见了江夫人,便忍不住说出心里话。“义母,我有好多事想不通。”
江夫人揉揉她的额发,劝慰道:“事上许多事就是想不通的,知道如何让自己高兴些就是,非要相通,便是在为难自己。我看得出太子是真心喜欢你,那你呢,你是真心喜欢太子吗?”
喜欢周攻玉吗?
小满垂眸,神情有些恍惚。
若一个月前,她兴许会信誓旦旦的说不喜欢,可现在再问,连她自己也要犹豫了。
周攻玉待她很好,温柔细致无半点不体贴,甚至连她对哪盘菜多动了几次筷子都要记住。他也从不对她那些奇怪的想法说出半句不好。
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动心吗?
其实是有的。
但她却忍不住退缩,想要扼制见到他时,心头忽然涌出的欢喜。
迟早有一日,她是要离开京城的。
太子妃的头衔太沉重,她担不起。皇宫的规矩和尔虞我诈,她也依旧学不来应对之法。
如果知道这段情意注定短暂,还有开始的必要吗?待到结束,岂不是为彼此增添烦恼与痛苦。不如从不动心,也就不会有所不舍。
小满将头埋到被子里,闷闷地小声说:“有点喜欢……”
江夫人笑了,又问:“那你怎么不高兴呢?”
“义母看出我不高兴了吗?”
“你的不高兴太明显了些。”江夫人将被子撩开一个角,“说说吧,到底在想什么?”
小满愁眉苦脸的想了一会儿,说:“就是想问义母,若有一件喜欢的东西,但有一日必须丢掉,可丢掉的时候必定极为伤心,那我还该去碰这样东西吗?”
“这根本不算问题。”江夫人没有多作思考,便想好了怎么回答小满。“就像你明知道自己会死,难道现在就不活了吗?”
小满被说得哑口无言,怔愣了许久,才磕磕巴巴道:“这……这……这不一样。”
江夫人又道:“那好,便说另一个,你明知道养猫日后会它死去,你定然心痛,那你会因此不养猫吗?”
本来心中还犹疑不定,不知如何抉择的小满,得到这个回答,心中便是豁然开朗,好似在昏暗路上举头无措之际,见到了一束指引她的亮光。
“谢谢义母,小满明白了!”
“明白就好,快睡吧。”
次日江若若出嫁,十里长街的红绸,迎亲的车马绕了京城一圈,四处撒喜糖。
江府极为热闹,一早便开始忙活,四处挂着红绸。
小满也穿了身桃红暗纹的夹袄,领子还圈了层兔毛,很是可爱喜人。
周攻玉文采斐然又是太子,站在门前微微一笑,那些要求新郎对诗的侍女便心软放人了。
小满是第一次看人成婚,觉得十分新鲜。而在承认自己的心意后,面对周攻玉反而不如往日自在。
喧闹人群中,他一身繁复暗纹的玄青色长袍,在众多深色中很是显眼。加上身量高又面容出众,其他人都仿佛成了背景,唯独他清晰地让人一眼看见。
小满远远和他对视,周攻玉看到小满,便穿过人群朝她走来,一直走到她面前,笑得温柔宠溺。“原来你在这儿,让我好找。”
微光下,他眼眸剔透,闪着细碎的光。
小满的心跳似乎漏拍了一下。
*
周定衡成婚,来往宾客众多,也不全是官宦世家,还有许多他在军营中结识的人,席上的人多了,敬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