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怀疑他是要帮着姜恒知带她走。在他好言好语安抚了几句后,她仍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白芫看不过去, 补了句:“韩公子在找你。”
小满抬头,立刻就要起来。
周攻玉抿唇不语, 伸手要去扶她, 小满却自己扶着嶙峋的山石起来,蹲得太久连腿都酸麻了,才踏出一步便感到眼前一黑, 险些栽倒。
他稳稳地扶住,隐约闻到了小满身上苦涩的药香,想起太医说的药浴,面上不禁发热。
“小满,你还真的在这儿?”
韩拾找了许久,见到白芫立刻跑了过来,却也不想见到这一幕。
小满眼神亮起,语气是掩不住的欣喜,与见到周攻玉时相比截然不同。“韩二哥!你真的来了?”
她站稳朝韩拾走去,与他错身而过,衣料短暂拂过他的手掌。
药香仿佛还未消散,人却已经不在了。
周攻玉什么也没说,默默看着自己的手掌,片刻后才转身。
“见过太子殿下。”韩拾俯身行礼。
“起来吧。”
他有许多话憋不住,见到小满就急着全部说出口:“小满,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个欺负你的姜驰被我在书院按在地上揍,然后他不知道哪根筋坏了,好端端跑到御花园冲撞了皇后,被打了板子,那个程郢还坠了马,胳膊都摔折了,今日在找大夫接骨呢,看他还怎么嚣张。”
小满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得意的表情,对她而言程郢和姜驰是否受伤与她无关,但见韩拾高兴,她便配合的笑了笑,回身望向周攻玉的时候。他仍旧站在假山投下的Yin翳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却不再上前。
“殿下?”小满轻唤了一声。
周攻玉一笑:“小满,回去喝药吧。”
江所思到小满院子的时候,见到韩拾毫无顾忌的在太子面前晃,心道一句不好,立刻扯着他就往一边走。
“诶诶,表哥你拉我做什么?”韩拾还不配合地挣了一下。
他没好气地说:“莫要多言,跟我出来。”
小满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兄长这是要做什么?韩二哥闯祸了吗?”
周攻玉将药碗递给她:“兴许是因为在国子监闯祸了,不会怎么样的。药快凉了,喝吧。”
说着,他将一块糖喂到她唇边,动作极其自然。
小满愣了一下,摇头道:“不用了。”
言罢,端起药碗,屏息一饮而尽。
周攻玉眸光暗了暗,看她被苦到表情都扭曲了,又不忍失笑,把糖递给她。“还是吃了吧。”
小满瞄了一眼,赌气一样,更坚定地说:“不用了。”
他也不强求,只是觉得眼前的人还和过去一样,只是不再亲近他,性子却没怎么变。
到现在为止,一句重话也不曾对他说过。
她朝院门看了一眼,没见到韩拾,又丧气地收回目光。
“怎么了?”
“韩二哥是因为我才受罚的。”她有些愧疚。“我好像又在给他们添麻烦。”
“他不会这么想的”,他顿了顿,觉得自己好像在给韩拾说话,又补了一句:“我也没有觉得你是在添麻烦。”
这些时日他虽没有出现在小满面前,却时常出入威远侯府,让人送了东西,虽然她并未收下,却是不再抵触他的靠近,也算好事。
“谢谢殿下。”
她一开口,他又觉得心里不舒坦了。
“我能问殿下一件事吗?”虽然她心中怀疑,却无法印证,如今周攻玉来了,她想,他总归是知道地。
好像没有他不懂的事。
周攻玉隐约猜到了小满想问什么。“你且说,我都会告诉你。”
“姜丞相……”她如今也不肯称父亲了。“他在西街,是不是有一个外室。”
那女子见到程郢并不意外,必定是知道姜恒知的身份,可他不是说只爱程汀兰一人,永不变心吗?
周攻玉眼眸微沉。“姜月芙的病没有好,你走后几月,她旧疾复发。”
小满猛地抬起头看着他,黑亮的眼瞳睁大,膝上的手紧攥成拳,似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他是不是……又找人……”
“是。”
周攻玉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道:“你莫要为此担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们伤你分毫。”
听到他的话,她心里竟只觉得好笑。
要是放在冬至那日说出口,她现在一定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好笑。
你还有我。
那时候他是这么说的吧。
可是现在她有了很多人,已经不需要他了。
小满忽然起身,一言不发走进了屋子,将他独自留在院子中。
周攻玉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将视线放在了药碗上。
他在院中静坐片刻,方才离去。
知道了林菀的事,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