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花, 绮丽之极。
韩朗一时不由呆了。
“帮我把那个红带系着的果子摘来。”嘉宁如此道。
韩朗应声去了,回身交上果子时脑子还是昏的。
他还真不知, 自己竟然是个“好色之徒”,见了美人忘了娘。
还好,娘不在这。
这时候, 韩朗心中竟还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叫他哭笑不得。
怪不得皇后拿这件莫名其妙的事来蛊惑他呢,他虽然不是见色忘义之辈,可赵王妃这样的容色,寻常男子见了实在很难有不欣赏的。
何况,他还站得这样近。
韩朗适时后退几步,看着赵王妃取下红绳,用帕子将那果子慢慢擦了一圈。
果子是他亲手所摘,期间为了攀下树,还曾抱在怀中。
顿时,那轻柔仔细的力道,就像是抚在了韩朗手背,叫他满脸通红。
他猛地低下头。
嘉宁咬了一口,心道好甜,不愧是她早早用红绳预定了的。
“那边还有一个,你要吃吗?”见韩朗低头盯着自己手中的果子不移开,嘉宁好心提醒,“都很大,很甜。”
“不,不用……”韩朗又退几步,躲避般移开目光。
嘉宁对此无甚感觉。
毕竟,这可是一见面就握着赵王的手不放的人。
除去惊讶外,嘉宁只有佩服对方勇气的份。
连她在刚成亲的时候都挺怵王爷,这人着实胆大。
嗯……那份仰慕想必不浅吧。
含着甜甜的果子,嘉宁乌黑的眼隐晦地慢吞吞转了圈。
她把韩朗自上而下打量了遍。
韩朗浑身的温度,便也跟着自上而下升腾了一遍。
赵、赵王妃怎么这样看他?
像个白面书生。看完,嘉宁如此断定。
不似卫修,虽然Jing瘦,但四肢看起来便十分有力,是常年练武的模样,所以甫一加入就受到赵王门下诸多人的欢迎。
面前的人如果也想投奔王爷,想必最初会被许多人瞧不起吧。
赵王门下多武将,而武将又多直性子,瞧不起韩朗这种看起来软趴趴的书生再正常不过。
“啊——”嘉宁忽然叫了声。
韩朗的心跟着提了起来,“……怎么了?”
“你是不是和虞玄很熟?”嘉宁想起了那次猎场之事。
“是,在下与虞兄是同窗,也是好友。”
嘉宁长长应一声,有几分意外。
虞玄这个堂兄在她心中就是又臭又硬的石头,没想到能和韩朗这种性子成为好友。
韩朗心中一动,倒想起了以前和虞玄说过的话。
他知道,虞玄与家人相处得不大好,更有诸多误会。
难得有机会,韩朗想为好友澄清一二。
“其实,虞兄对在下提起过他的两位妹妹。”韩朗笑,“一位是虞三姑娘,一位便是赵王妃。”
“嗯?他都怎么说呢。”嘉宁撑腮,好整以暇地听着。
韩朗正色,“虞兄为人内敛,不善言辞,情意多藏于心。不过韩某看得出,他对至亲的拳拳爱护之心与呵护之意。”
哇,嘉宁想这样感叹一声。
她作为堂妹甚至是萱萱作为亲妹妹从未体会过的东西,竟叫一个外人给感受到了。
这真的是内敛嘛?
韩朗又说了几句,面前人却根本不搭话。
他不由投去目光,只见少女漫不经心玩着指间雪花,纤长细密的眼睫轻轻抖动。
升起的小小怒火,腾得就散了。
是啊,这也不能怪她。
韩朗心知好友岂止内敛,有时候简直冷得过分。
不论内心万马奔腾,面上却总是掉进冰窟的死人脸。
这样的他,被亲人不解实在再正常不过。
沉默的氛围开始蔓延。
谢秋声音忽然响起,“王妃,韩公子?”
在谢秋的角度看,这两人的氛围实在有些奇怪。
自然不是那种男女的奇怪,而是……介于韩朗之前的表现,他还挺担心这位的人生安危。
赵王看起来镇定自若,完全不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谢秋道:“王爷已与我商议好,这段时日,韩公子就先去我府中入住,其他事宜……慢慢再谈,如何?”
韩朗颔首,自是无有不可,“单凭赵王殿下和谢公子做主。”
韩朗此来投诚,带的当然不仅是皇后利诱威逼他的证据。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道理皇后也懂。所以,此来漠北投诚的人中,内应并不止韩朗一个。
谢秋就是要借他找出这些人,毕竟就算不用,一直放着也是个祸患。
谢秋带着韩朗离开了,嘉宁回了屋子,赵王紧随其后。
正奇怪他今日没急着去处理要事,反倒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