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年纪小,玩儿性大,越是禁止就越是好奇,很久之前,她们就偷偷计划着去后山上探险,还有模有样的在纸上画了冒险地图,背上家里拿的锅碗瓢盆,说是晚上要在山上割野菜,野炊过夜。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她们在山上追啊跑啊的瞎闹腾,一不留神就跑到了深山里头,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这下好了,玩儿脱了。
别说野炊了,两个人直接吓哭,边哭边牵着对方的手找路。
一层层暮色有层次地渲染着天空,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她们还牵着手,迷茫的在山里头找着路。
两个人都在呜呜地哭着,突然间,姜安灵止住了哭泣,看着某个方向,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甩开了徐芷青的手,朝着那个方向跑过去。
徐芷青吓坏了,边哭着跑,边委屈巴巴地叫她:“灵灵,等等我。”
姜安灵自始至终没有回头,她跑得很快,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徐芷青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地追着她,奈何她的小短腿实在是不管用,眼看着,姜安灵几乎快要完全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了。
徐芷青无法描述当时内心的恐惧,她要被独自丢下了,被丢在黑暗里,再也回不去了。
最后,她还是跟丢了姜安灵。
不过,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好像是妈妈的声音。
徐芷青一下子跟打了鸡血一样,循声跑过去,终于跑出了森林,她看到了一大伙人站在外面,正要上山。
为首的是她妈妈和姜安灵的妈妈,她们脸上焦急流着泪,手上分别拿着一根很粗的竹条。
徐芷青下意识有些瑟缩,按照以往的经验,妈妈肯定又要打她了。
她转眼看见,姜安灵哭着向她妈妈跑过去,姜母瞬间把手上的竹条丢在了地上,把她抱了起来,温柔地哄着她,“回来了就好。”
一群人安了心,也有人说:“还有一个小孩呢?”
徐芷青瞬间鼻酸,恐惧着奔跑了一晚上,还被人丢下,她真的好委屈,不安感持续堆积着,她快崩溃了。
于是,徐芷青忍不住也伸出手,朝妈妈扑了过去。
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拥抱,竹条抽了下来,打在她身上,也打在她心上。
“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徐母边哭边尖细着嗓音骂,“你知不知道,我快要被你急死了!你怎么这么调皮,玩儿得不知归家,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啊?”
说着,手上挥舞,又一竹条将要抽下来。
一具身体挡在了徐芷青面前,竹条没能落在她身上,而是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宋品羽抱住她,手放在她背后轻缓地安抚着,他柔声哄慰,“不怕,哥哥来了。”
徐芷青忍了许久的泪水,伴随着委屈,在这时,终于全都流了下来。
她抱着宋品羽不撒手,死活不肯回家。
徐母拿她没办法,只好暂时让宋品羽带她回家,后来,是宋阿姨安慰了她很久很久,才把她劝回了家。
回家后,徐芷青一直没跟妈妈讲话,她晚上躺在床上难受得睡不着,抱着枕头无声地流眼泪。
后来,徐芷青实在是忍不住了,跑去阳台透气。
刚好瞧见宋品羽站在另一边的阳台,他看到她,心疼地说:“小哭包,怎么哭了一晚上还在哭。”
徐芷青不想哭,但是眼泪停不下来。
宋品羽看得心里难受,干脆直接把她从那边抱了过来,把她圈在怀里哄着,“别哭了,再哭下去明天眼睛就要肿了。”
徐芷青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说:“哥哥,我……我难受……”
宋品羽轻拍着她后背的手停了下来,以为她身上受了伤,立马肃着脸色问:“哪儿难受?”
徐芷青哭着指心口处:“这儿难受。”
第二十三章 亲密
那天晚上,徐芷青是在宋品羽房间睡的,她抱着宋品羽,抽抽搭搭地啜泣,后来终于哭累了,逐渐没了意识。
宋品羽却是迟迟未睡,心里想着事儿。他最近情绪有了起伏,一反平日。
小家伙开心了,小家伙受伤了,小家伙难过了……都可以成为影响他情绪的理由。
最关键的是,小家伙不是他的人,无法被他藏起来好好护着。这一点让他相当不爽。
宋品羽抬手,看着尚未成熟的手掌,头一次期盼自己快快长大,成长到,所有人都无法从他手里抢走小家伙为止。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怀里人强烈的占有欲和保护欲。这份不知从何而起的感情,浓烈到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还有些新奇。
自私冷漠如他,心情竟会因另一个人的情绪而起伏么?
这从未有过的体验,倒是新鲜。
第二天醒来时,徐芷青发现自己被宋品羽圈在怀里,她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暗色遮光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晦暗的室内只能看见隐约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