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打颤的牙齿咬着指甲,神情恍惚的信繁脸色一阵惨白,连指甲已经咬到
出血都没有发觉。
忽然,侧过头来的昌子的视线对上了缝隙中的信繁!
信繁低下头来,脸上浮现极为复杂的表情,直视昌子的眼光在却一瞬间退缩
了,昌子则是发出一声哀嚎,逃避似地昏了过去,虽然在无意识之中,美丽的身
躯依然缓缓扭动着。
颤抖的右手扶起身子,信繁毫无意识地慢慢地爬了出去……
「信繁?你怎幺了,脸色这幺难看!」一双有力地大手扶起了在地上琅珊爬
动的信繁,抬头一看,是大哥晴信那关切的眼神!
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痛苦,扑到晴信怀里的信繁把信虎对晴信的安排一五一
十的全部托出……
(武田平三、上条彦七郎……)晴信默默地记下父亲信虎多年来为了对付自
己而替信繁准备的家臣班底,自此!这只馁虎的爪牙已经尽在晴信的掌握之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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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人的恶行已经远近皆知。逢此乱世,从他国前来甲斐的人,都可视为
他国派来的间谍,诸如身披僧衣的和尚,乔装货郎的商人,这些间谍会将国内发
生的事报告回去,因此,甲斐国可说是岌岌可危。」
「这事不妙!」晴信说。
「的确不妙。虽然目前还能勉强应付,但如果他国入侵,一定会有人做内应,
因此我们必须事先防备。」
山本勘助所谓事先防备,其实便是如何解除信虎的政权。
「北条氏纲那边如何?」
「仍然没有放弃侵略甲斐的野心。」
「今川呢?」
「殿下把于丰当成姊姊嫁到骏河,从于丰传回来的情报来看,与其说今川义
元公在静观,不如说是觊觎。我想目前以今川义元公的立场而言,是希望甲斐国
能保持平静。因为如果甲斐势力减弱,相对地,北条就会壮大起来,而威胁到骏
河。而且,今川志在京都,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因此无论付出什幺代价,都必得
谋求甲斐的安定。但是如果甲斐国真的发生动乱,时间杀进来的大名必定是
他!」
晴信频频点头后,又说:「信浓那边,尤其是诹访如何?」
「最棘手的就是诹访了。诹访出身神氏,地位崇高,并拥有肥沃的土地。除
非平定诹访,否则无法进攻信浓。不过这些还有待将来的努力,目前最重要的是
设法维持和诹访结盟,以免受到信浓的侵略。但是,老大人似乎还不知道目前的
危险局势。」勘助叹息着说。
「祢祢不是以公主的名义嫁给诹访赖重幺?有什幺消息传来!」
「诹访赖重也对我们甲斐蠢蠢欲动!」山本勘助沉重地注视着晴信:「为了
国家,必须做些事呀!」
晴信并未作答。
「这件事如果不尽快进行,情势将益加不利。」
然而,晴信依然一言不发。
「您在想些什幺?晴信殿下!」
当勘助挨进他质问时,晴信说:「我在想八重,我现在就要去找她。」
「这是什幺话?现在是大白天!」山本勘助讶异万分。
「你的表情真绝!你就以这种表情去向父亲报告:晴信在大白天和八重同寝!」
说完,晴信真的留下山本勘助,像与情人幽会一般,兴奋地进入祢津八重房
间,只听到男女交合的粗重声,许久都未见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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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宣淫!
当晴信最信任的山本勘助从他府中拂袖离去的事传开后,所有的人都知道晴
信现在沉溺于一个出身くノ一的妾侍,在忠臣禀报要事的时候,他居然抛下陈述
要事的臣属跑进妾侍的房间呆了整整一个下午!
不仅如此,即使是罕见的出现在公众场所,也是和和尚、茶人一起和歌唱答,
如此日渐消沉!眼看荻原常陆介与自己耗尽心血培养的未来英主即将走向毁灭,
最为着急的莫过于晴信的傅役板垣信方。
天文十年(西元54)五月廿十,板垣信方实在是无法忍耐,跑到晴信
的居处规劝他振作起来,并声泪俱下的自陈心意——不管信虎废立与否,他这一
生只效力于晴信一人。
晴信浑浊的目光在刹那间突然一亮,似乎因为板垣信方的忠诚而有所触动,
但马上又摆出副志气尽失、随波逐流的样子,「我本愚弱之人,被废也是在情理
之中,到时候你们便请求父亲,让他准我前往骏河的姐夫今川义元处,今川家乃